赵宛舒脑子直转,却发现疑问越想越多,而越是想越是发现,自己对萧承煜知之甚少。
她虽所求不过如今,却还是希望能够多了解他的。
她想得出神,赵三河都喊了她好几声,她才恍然回过神来,“爹,你叫我?怎么了嘛?”
“阿宛,你是不是太累了?我瞧着你的脸色不是很好,要不先回房间休息会儿,现在离晚饭还要些时候呢!”赵三河目露忧色道。
赵宛舒摇了摇头,她揉了揉额角,“我没事,就是突然想到些事儿……”
“哦哦。那你慢慢想,你要是没事了,爹就先出去了,我得去后山看看进度,还有咱家的谷子得去瞧瞧晒得怎么样了,回头还得去交朝廷的税粮呢!”赵三河边说边起身出去。
赵宛舒本来是还想跟赵三河说一说自己跟萧承煜的事情的,如今想到这一茬,她突然就不好说出口了。
总是得等一切明了后,再提这些吧!
想到此,她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突然,门口又探进来一个脑袋,是赵三河又回来了。
赵宛舒被他突然吓了一跳,她忍不住捂着被吓得怦怦然的心口,喊道,“爹爹,你这是做什么
!”
赵三河按着门扉,朝里望来,对她严肃道,“阿宛,萧公子到底跟咱们家不同。你见着人,还是得喊尊重些称呼,以免叫人抓了把柄,晓得不!好了,爹去忙了!”
说完,他就缩回去,快步离去了。
赵宛舒:“……”
我不只喊他萧承煜,我还喊他阿煜哥呢!
不过,她也不敢真的喊出来,不然肯定得吓死她爹。
她搓了搓脸颊,忍不住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深深叹了口气,“哎!”
她也知道,她爹是为她着想,毕竟若是这么直白地在外头喊萧承煜,难免让人误会!
只是……
她回来时心情还是很好的,如今却有些沉重。
她慢慢吞吞地踱步回自己的房间,经过院子时,就看桑枝正在晒药草,旁边是小萝卜头的陵游在帮忙。
桑枝做事情很是细致认真,赵宛舒说过的话,她也是一句不漏地听着记着,哪个药材要晒,晒多久,又得跟那些药材避开,她都仔细执行。
这些事情交给她,赵宛舒很是放心。
陵游注意到赵宛舒的回来,他眼眸亮了亮,连忙小跑着过来,奔到她跟前,高高兴兴地喊了句,“姑娘,您
回来了。今天我们晒好两批药材了,有些给码在药柜里的,其他都根据您的要求,给好生收起来了。”
“辛苦了。”赵宛舒熟练地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脑门,夸赞道。
她向来是不吝啬夸奖的,做得好就是奖励,做不好那自然只有批评。
如此人才有动力做事!
陵游被她摸得脸颊微红,眼睛却愈发闪亮,他怪不好意思道,“都是我们该做的。还有最后一批药材,您要看看吗?”
赵宛舒也便随着他去晒药材的地方看,这地方是家里单独劈出来,给她用来的。
如今地上铺满了各式各样的药材,不过都分门别类了,以免出现药效对冲和串味儿。
桑枝朝着她福了福身,无声地抿唇笑了笑。
赵宛舒摆了摆手,“不用这样。我早说了,我家目前不兴这套的!我瞧瞧药材去。”
桑枝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至于赵宛舒的话,她虽然记着,却并不打算真的如此没规矩。
都说主子说是一码事,但是自己做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赵宛舒仁善,所以不苛责下人,那当下人的也得懂礼懂规矩,哪里能真的没大没小。
赵宛舒翻看
着药材,这里有些药材是她问村里人买的,她往外头放了消息,若是在山上挖到不错的药材,都可送到她家来,只要全须全尾,她都是收的,价格和外头的药铺是一样的。
这倒是让村里不少人挺高兴和感激的。
村里也有些人识得些常见的药材,譬如婆婆丁等,但他们往日里自己采摘了,还得洗好晒干,最后送去药铺,但价格却不高。
但有些药铺是不额外收村民的药材的,一来他们手里的量少,二来则是他们有些不知道手法,炮制也好,采摘也好,都损了药效。
倒不如他们直接往外头跟药农正经买来得省事。
可如今赵宛舒这么一做,让村里人省了跑药铺跟人扯皮的功夫,还能收不炮制的药材,虽然不炮制的药材价格不高,但却省了很多事儿和时间。
这对于村里人而言,去山上采野菜的功夫还能菜些药材卖了当家用,也能让家里无所事事地野小子
去摘药,又能卖了当零嘴,都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所以,赵宛舒又在村里惹了一波美名。
虽然也会有些麻烦,但却并无大影响。
如今,她已经收了不少药材了,都自行
炮制晾晒了,回头就能取用做药了。
赵宛舒翻看了一会儿,就满意地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不错,就照这样儿去做。这回头我就把钱家小子喊回来,让他帮着给配药,然后咱们就能正经制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