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最近很是春风得意,赵三河过继给他兄弟,如今他出息,兄弟便是死后也跟着沾光。
关键是赵三河也会做事,平日里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会给他们送些过来。
他们倒也不是贪图这点东西,主要还是人家会用心。
这人心都是肉长的,一来二去的,赵福便也把这真正当成自己的侄儿。
故而一听说赵李氏上门来寻衅,他哪里能忍,定然是第一个要给自家侄儿出头的。
赵三河和赵宛舒可能因为顾忌这到底是血缘长辈,不敢说狠话,不敢做的事儿,赵福却是不怕的。
他跟赵李氏同辈,哪里需要给她什么面子!
更何况,这人还不要脸!
赵福脱口而出就是一顿唾骂,“我看你就不该留在村里!村长仁慈,照我看,你这样的搅屎棍就该早点赶出村去!”
“留着就是个祸害!”
“成天的就知道霍霍人家!”
赵李氏被骂得满脸通红,她气得咬牙切齿。
不因为别的,就是恼羞。
她好不容易媳妇熬成婆,成了拿捏儿子儿媳的存在,结果就是因为这群赵家人,才导致她被休弃。好好儿的含饴弄孙,安享晚年的年纪,却成了村里的笑话,哪怕手
里攥着钱,夜深人静时,赵李氏也是备受煎熬。
如今被点破了血汗眼,她恨不得扑上去撕碎赵福的嘴才好。
“你胡咧咧什么!凭什么赶我走,我嫁给了赵家,我给赵家生儿育女了,我还给赵家二老服了丧仪。是你们赵家不讲情面,无情无义,现在居然要把我赶走,我告诉你,赵福,你们胆敢赶我一下,我就吊死在你们村口。”
“我要让外头十里八乡都瞧瞧清楚,你们梨花村都是些什么德行的,你们赵家宗族又是什么狗屁东西!你们就瞧瞧,谁家闺女以后敢嫁到你们梨花村,你们赵家来!”
赵福被她堵得一噎。
他倒不是真怕什么没人嫁,自从开始做那粉丝,他们梨花村如今日子好过得很,多少姑娘想嫁到他们村里来。
但他们却怕闹出人命。
传出去是好说不好听的。
就是李家村落也得找上门来寻理,毕竟没有这样逼死人的。
赵六族老也皱紧了眉头,眼底都是厌恶和烦躁。
赵李氏见他们怕了,嘴角翘了翘,眼睛里满是得意,“哼,我现在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再说了,我虽然不是你们赵家妇了,但我却也生了你们赵家儿郎。”
“我在
我儿子家说说话怎么了?儿子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如今日子好了,养养我怎么了?”
“试问天下哪家儿子敢不给老娘养老的?这便是说破了天去,那也是我在理的。”
她今天就赖定在这了。
她也要过上梦寐以求的老太太生活,有奴仆环绕伺候,有美味食物吃着,有温暖衣服穿着。
室内一时都有些安静。
因为赵李氏的话也自有她的道理所在,大家为什么成亲生子,还不是求着儿孙满堂,以后有人养老送终么?
当今以孝治天下,更是看重孝道。
但赵三河也不想被赵李氏这么吃定拿捏住。
突然,屋子里响起一道微弱又坚定的嗓音,“可是,我爹被过继了啊!我爹的爹娘也换了人了呀!”
众人一愣,扭头看去,就看到乖乖巧巧坐在一旁的赵宛舒,小姑娘眼睛澄澈明亮,微微歪着头,似是有些疑惑。
见众人看着自己,她腼腆地笑了笑,曲起食指挠了挠脸颊,似是觉得羞赧,却又充满好奇地望来,“过继不是您提议的吗?做主是族里的长辈们。这个,难道是不作数的吗?”
赵李氏脸色一变,霎时拉长了臭脸,恶
狠狠地剐了她一眼,“长辈说话,哪里轮得到你个黄毛贱丫头插嘴的?没点家教。过继什么过继,再如何,那也是从我肚子出来的,吃着我血肉长大的!”
但其他人却瞬间反应了过来。
可不是,刚才他们感同身受,毕竟都是当爷爷做长辈的年纪。哪怕赵李氏不做人,但也是个当娘的,难免会被带偏起些共情心思!
可如今被赵宛舒点明其中的关键,他们才恍然大悟。
赵三河便是赵李氏生的又如何?
赵三河现在的亲爹在族谱上那可是赵石,亲娘也不是赵李氏了。
而且,当初可是她要死要活逼着人过继的。
赵福眼眸发亮,立刻发声,“没错。三河如今是我们家的人,跟你们有什么干系?当初看不上三河,嫌弃他的是你,如今看他富贵,又想攀上来。”
“李氏,你当天下好事儿都让你占全了啊!过继就是过继,那是以后只用给我兄弟赵石养老烧纸张。干三河什么事儿?”
赵六族老也颔首附和,“赵福说的是。这事是你们夫妻共同点头的,三河的名字也添到赵石的族谱上了。如今他跟你们可是没有亲缘,最多算是亲戚。”
“你如今闹成这做派
是什么意思?当咱们族里说话,没有威信,只是空穴来风不成?”
“而且,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