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宛舒回院收拾行李。
萧承煜也来跟柳夫人辞行,等到送到萧家兄弟,柳夫人这边也没闲着。
又是让人租赁马车,又是准备路上的吃食,最后才得空去寻柳蕊。
她到的时候,柳蕊正在房里,她先问过伺候的丫鬟,得知人回来后就窝在里间默默哭。
她哭笑不得的同时,又很是无奈。
她推开门进去,柳蕊正躺在床上,听到脚步声,她的身体动了动,没有起身。
直到柳夫人喊了她一声,她才哆哆嗦嗦地爬了起来,垂着头,抚了抚衣裳上的褶皱,福身:“母亲安康。”
“起身吧!”柳夫人把人扶了起来,坐到床边,见她还不肯抬头,她抬手去碰她下巴,“怎么不抬头?”
柳蕊抿了抿唇。
柳夫人:“哭了?”
柳蕊身体僵了僵,旋即她懊恼地喊道,“娘!”
“中气十足,很好。”柳夫人见她只是嗓音嘶哑,满意地颔首,招手让丫鬟去准备蜂蜜水,又让人拿了煮熟的鸡蛋,裹着手帕递过来,“来,抬头,滚滚眼睛。不然等会这样出去,恁惹眼丢人!”
柳蕊:“娘,您、您要我送、送赵、赵大夫……”
“没
错。”柳夫人也没瞒着,“今天你阿煜哥,还有阿宛都要走了。你肯定得跟着出去一块儿送送!”
她看柳蕊不动,就自己摁着她的脑袋,动手给她滚红眼圈。
边滚她边主动提了一茬,“我想认阿宛给你当妹妹,你是都听到了,对吧?”
柳蕊不吱声。
“你对她有偏见,我也明白。江逐月跟你如今关系好,你们年轻小姑娘,心思浅,世面见得少,她说什么你自然都信,偏袒个朋友什么的,这也无可厚非。”
“我如今说什么,你都觉得我是针对江逐月。但娘今儿个敞亮了跟你说,江逐月此人心思狭隘,睚眦必报,你不能来往。”
“娘!”柳蕊咬了咬唇角,“你能不能别、别这样……我,我都听你的,没有去、去送了,您就放过阿月……不是您说、说的吗?君子不议、议旁人是、是非……”
“好,别乱动。”柳夫人见她激动,就干脆别开了这个话题,“但阿宛是个善良的,又知恩图报的。上回她救了你爹,没有要报酬,你爹答应了指教她哥哥,但他家却还惦记着送些东西过来,虽只是小东西,却也是人家心意。”
“这就
是以小见大,可见人品了。”
“我知道,我也不能全怪江逐月,毕竟这小孩子都是父母长辈养大教大的,难免也是受了旁人影响的,我瞧着江明衡是个不错的,阿宛也被养得不错,可见江家的教养还是可以的,所以若是江逐月左了的性子能被拧正,我也不拦着你与她交好。”
柳夫人也明白,堵不住疏。
柳蕊现在可能也知道江逐月固然有不好,但前头的交情摆在那,她又不是个果决性子,所以不到份上,她很难下定决心去做决断。
更何况,江逐月是那么多年来,她唯一交到的真心朋友。
倒不如先给她画个大饼,以免影响母女感情,然后好生教教她,以后再遇上这种情况,柳蕊也能耳清目明。
柳蕊闻言,果然表情好了许多。
“娘,您、您说真的吗?”
“自然。”柳夫人颔首,“所以,等会别给阿宛摆什么脸子,听到没有?咱们可别丢了礼仪。”
她也不讲赵宛舒留的方子,怕柳蕊排斥,只想着回头当成作业一般布置给她。
她见柳蕊不说话,又重复了一遍:“……听到没有?”
柳蕊别过脸:“知、知道了。
”
她倒也不是真的排斥赵宛舒,她其实很感激对方救了自己的父亲。
只是后来一是因着江逐月作祟,二来则是柳夫人对赵宛舒的偏爱,让她难受,身为儿女哪里愿意把自己的父母分出去一半的。
柳夫人见她这副模样,叹了口气。
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一片心。
说来惭愧,她刚才提起认亲,一来是真的喜欢赵宛舒,希望以后能够给她撑腰,别让江家欺负了她,也想给她寻门好亲事。
二来却也是存着点别的心思。若是成了一家人,以后柳蕊这病灶她也能上些心。
没想到那孩子最后还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想到此,她望着懵懵懂懂的柳蕊,不禁又想叹气。
别人家的孩子玲珑心思,她家养的就是个憨憨!
她想了想,便道,“明日,你陪我去见见你顾家婶子。”
柳蕊瑟缩了下脖子,但肩膀被柳夫人给扣紧了,她只能闷闷应声。
赵宛舒才收拾了一半,就有仆从一脸焦灼奔来,“赵大夫,赵大夫,府门口有人找你!”
“找我?”赵宛舒一愣,眨了眨眼,惊愕:“谁啊?”
“不知。是个男的,自称姓叶。他
不肯进来,就抬了锣鼓和花轿,在门口叫喊,惹了不少人看热闹。我们刚通报夫人,就赶紧来寻您!”仆从满头大汗。
赵宛舒反应过来,看向旁边陵游这对姐弟,果然都警惕了起来,陵游更是紧张地攥着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