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湖也想到那个可能,他脸色变了变。
赵青桃是他第一个孩子,当初也是在他的期盼中出生的,哪怕后来多了两个女儿,赵青桃身为长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是其他两人不能比拟的。
他呼吸一窒,急忙问道,“……爹,爹,是,是阿桃她,她……”
赵有根摆了摆手,“放心,阿桃没事。我是有别的事情跟你商量!”
一听说赵青桃没事,赵二湖这才松了口气,他低声喘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那她什么时候能回来,她醒了没有,她……”
他腿脚有问题,黄珍珠又走不开,就赵青栀去照顾着,他也很是放心不下。但偏偏也没什么消息传过来,他们在家里都是抓瞎,只能日日提心吊胆。
孙桂香却是等不下去,她可不是来关心赵青桃的伤势问题的,她连忙说道,“哎呀,我们今天可是有正经事的,你们不说我来。赵二湖,你们夫妻去趟县衙,跟青天大老爷讲一讲,把我家大力给放出去。”
“什,什么意思?”
赵二湖一脸茫然,不知其意。
赵有根低低咳嗽了一声,没有解释。
孙桂香急躁地把
之前赵大海说的话都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咱们可都是亲戚,你家阿桃既然没事,那就不能抓着道理不放,赶紧让县尊大人把我家大力怎么放出来啊!”
赵四江也连忙颔首道,“是啊,二哥,还有我媳妇,她肚子里可还怀着我们赵家的骨血,她本来就动了胎气的,那牢里是人能待的地方吗?若是折腾得久,我小儿子要是没命了啊,你忍心吗你?”
赵二湖头昏脑涨,听着好像也是有几分道理的,但又似乎哪里不对,可听着赵四江说,马翠翠肚子里怀着儿子,他骤然一个激灵。
“四弟妹怀了儿子?”
他自己就是生了三个全是女儿,这才被村民和家里人看不起,就是自己腰杆儿都挺不直,也觉得很是对不住家里祖宗。
现在听到赵四江的媳妇又怀上儿子了,他这心里是又羡又慕。
赵四江本来也就是随口一说,这年头大家都爱开枝散叶,养育男丁,此时他见赵二湖接话,眼眸一转,立即回道,“是啊,大夫给把过脉,说这胎定然是个儿子。二哥啊,我不如三哥,下头人丁单薄的,可就盼着翠翠再给我添个儿子
。”
“若是这儿子出事了,你可就成了咱们家的罪人了啊!若是他没事,以后我叫他给你养老送终!”
赵四江给出承诺。
赵二湖没有儿子,是他的硬伤。他总怕断绝香火,百年后也没个儿子给他摔盆打幡,清明家祭也没他一碗寒食。
现在听到赵四江这话,他顿时眼眸一亮,激动道。
“四弟,你,你这话是当真的吗?”
他何尝没想过过继个子嗣,但家里也就三房人丁兴旺,其他几房儿子也就那么一两个的,哪里能过继给他。再来,他这家底单薄,他也张不来嘴让过继,现在赵四江主动提,那就是截然不同了。
赵四江满嘴瞎话,“那当然,只要这回你答应不计较,让我媳妇顺顺当当生下儿子,以后肯定是给你摔盆打幡的。”
赵二湖听得热血沸腾,这以后他也是要有儿子的人了!光是想想,他这腿都不疼了,腰杆也能挺直了!
“好……”他刚要张嘴应下,黄珍珠却蓦地插嘴截断了他的话,“县尊大人不会听我们的。”
“二嫂,你说什么?”
黄珍珠鼓起勇气,“孙大力打伤人,又是被村长送去县衙的,
我们就是去,县尊大人如何肯听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话?”
“我不是说了阿桃没事吗?再说了,阿宛就擦破了点油皮,凭啥我媳妇也得去县衙坐牢?二嫂,就是咱们往日里有点私怨,你也不能这么迁怒啊!”赵四江不乐意了。
孙桂香也不高兴,“没错,黄氏,古话都说民不举官不究,县尊大人那也是讲理的。你这一推四五六的,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愿意去吧?”
黄珍珠缩了缩脑门,但旋即她突然想起那天满头鲜血的赵青桃,还有当时在知道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辱后,温婉亲人的林彩云暴起的模样。
她闭了闭眼,骤然浑身都是骨气,直起背脊,咬牙回道,“是,我是不愿意去的!”
“你家孙大力做了那种恶事,凭一句亲戚就能抹消吗?难道我闺女的命就不值钱吗?”
“再说了,这事儿是村里决定的,我们哪儿做得了主?总不能村里才给我们出了头,我们扭头就打村长耳刮子吧?那我们还是人吗?”
虽然那天的事情被简单描述为孙大力谋财害命,但具体的事情,在场的人几个没看明白的?
若不是赵容则去得快
,恐怕阿桃现在早没命了!
她当然不会怪赵宛舒,赵宛舒救了赵二湖的命,她们全家都很感激。别说是赵青桃,当时换了她,她也能出面拼命。
现在三房一力要给孙大力一个教训,村里也是鼎力支持的,她总不能这时候去扯后腿!
更何况,她也恨孙大力!
孙桂香被她噎得一顿,她想不到话怼黄珍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