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力痛叫出声,虽是钝刀,但赵宛舒也是用了大力气,那镰刀入肉,鲜血染红了他的肩膀,刀还卡在他肉里,挂在他的衣裳上,他疼得直抽气,忍不住破口大骂:“个臭娘们,胆子肥啊!”
这人正是马翠翠娘家嫂子的亲弟弟,今年三十有八,还未娶妻。
前头他姐跟他提了马翠翠的主意,还偷偷给了他一两银子,叫他把人偷偷给办了。
据说是赵宛舒得罪了人,这事若是成了,后头自然是有更多的钱和好处给他。
更何况,他年岁大了,家里又穷,名声也坏了,早就寻不到婆娘嫁他。既是有这等送上门来的好事,他如何能放过?
他也打听过,这赵家三房现在发迹了,又只得一个闺女,若是他能把人娶回家里生个娃娃,这以后赵家三房的钱还不是要多少给多少!
这就是棵摇钱树啊!
故而,孙大力虽然疼得五官抽搐,但想到以后的好日子,心里火热,忍痛把镰刀拔下扔掉,又拔腿去追人。
这事既然叫破了,若是不成,赵家三房多的是男丁,他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今天非得坐实他赵家三房女婿的名头才成!
炊烟袅袅,赵容
则起火做饭,突然就听到外头有人朝着院子里扔石头,他纳闷地顿了顿,充耳不闻。
但那扔石头的人却锲而不舍,又朝灶房的窗户和墙扔得哐哐响,眼见里头还没回应,竟大胆地开始喊人。
“大哥……大哥……快出来……”
赵容则把一盘清炒的素菜装好,眼见听那声音还越来越大,他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未免对方惊动家里人,只能快步走了出来。
外头篱笆处趴着个瘦小若猴,十六七岁的少年,见到他立刻咧嘴笑,露出一口大板牙,拼命挥手,压低嗓门喊道,“大哥,大哥,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刚扔了那么久石头,你咋不理我!”
赵容则抬袖口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凝眉道,“大牛,你过来作甚?我不是说过了吗,别再来找我了!”
他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嗓门,“你快走,叫我爹瞅见,回头又得拿大棒子打断我的腿了!”
“你也是,别再游手好闲,去找份正经的营生,挣了钱给自己娶个媳妇,过安生日子去。”
大牛委屈道,“大哥我家跟你不同。我家也没有地,这找工要么就嫌弃我年纪小,生得瘦小,要么嫌弃我大
字不识……哎,哎,大哥,我不是来跟你说这个的。”
“刚才大狗子跟我说,他瞧见那桂花坳的孙大力来咱们村了。”
赵容则蹙了蹙眉头,“这跟我没关系吧?他爱来便来,我还能管得着他不成?”
“虽然话是那么说,但我们不是看他往你家的方向来了吗?他也算是你家亲戚,你家现在日子过得红火,还以为他是来你家偷鸡摸狗,打秋风,所以我就过来瞧瞧。”大牛回道。
“不过,瞧着他没来你家,应该是上了你家后头的梨花坡了。脚步匆匆,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要干什么!”
赵容则摆了摆手,刚要让大牛走,猛地眼皮子跳了跳,想起早上起那股子心慌,还有今天在镇上隐约看到的人影,心底突然就起了个匪夷所思的念头。
他蓦地问道,“你说上哪儿了?”
“梨花坡啊!”
阿宛今天就去了梨花坡割药草,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没回来,赵容则心口徒跳,骤然从篱笆里翻身跃出,拔腿就往后山跑,远远还抛来一句。
“大牛,去找我爹上山!”
大牛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丈二脑袋摸不着头脑,闷闷应了声。
虽然闹不明白
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乖乖巧巧地去通知赵三河。
他没什么别的优点,也就听话。
梨花坡没开山铺路,多数是踩出来的羊肠小道,山路崎岖,赵宛舒走得跌跌撞撞,她心里骇然,边跑边大声呼救,响亮的嗓音在山间回荡。
但她根本没跑多远,她走不惯山路,加上心里又慌又急,又怕又惧,没注意看脚下,直接踩空,滚了滚下去,摔了个七荤八素。
而孙大力就不同,桂花坳就是山旮旯,他早习惯跑山路,加上男女生理差异,很快就叫他追上了赵宛舒。
见她摔得头破血流,他得意地上来就揪住她的衣领,“贼娘们,你倒是跑啊,继续跑啊!你跑得过谁?”
“哼,居然敢伤老子,你真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啊!”
“你以为老子稀罕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娘们嘛?没滋没味的东西,要不是为了钱,老子多懒得玩你!”
“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他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手下却是不含糊得抓住了赵宛舒的头发拖到跟前。
赵宛舒头昏眼花,鲜血从额角滑落,进入眼睛,遮住了视线,身体使不上劲儿,朦朦胧
胧看到正在解裤腰带的孙大力,她浑身颤抖。
心里又惊又骇!
她脸色惨白,拼命大叫,手脚并用地挣扎,“走开,你个畜生!滚开——”
孙大力不妨,被她差点抓伤了眼睛,脸颊都抓住了一道红痕,他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