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林彩云向来温和,学不来马翠翠的胡搅蛮缠,一时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胸口剧烈起伏。
怎么有人可以这么无耻!
赵宛舒忙给她拍背顺气,“娘,您别气,别气!”
她瞪了眼马翠翠,脸色沉了下来,“四婶,你跟我们争论这些做什么?这是村里头都知道的事情,你堵了我娘的嘴,还能堵全村的嘴?与其在这和我们吵架,你还不如想想怎么给爷奶交代吧!”
赵家最近经济紧张,这三两银子本来是要给大房还欠村子里的债。结果被三房卷跑了,大房向来把赵李氏两老的钱看作自己的,张冬梅怕是更恨不得把这两人生吞活剥了。
而赵二湖现在被害得断了腿,田地里的活也落到了赵有根头上。
也不知他们这会回去还能不能凭借厚脸皮还有三寸不烂之舌,把这次的事情轻轻揭过。
“娘,我们走吧!”赵宛舒扶着林彩云越过两人往家里去。
马翠翠怼了林彩云一顿,觉得自己赢过了读书人家的女儿,心里舒畅得很。
但旋即,她又想起刚才那些话,她缩了缩脖子,看向赵四江,“当家的啊,你说爹娘这
回会不会真的生气啊?我们现在回来会不会不太好?”
那三两银子早花光了,马家人口多,眼见着马翠翠夫妇带了银子来,那当然是想法设法花用了,一群人吃得满嘴流油。
现在银子用完了,他们自然是不能再留在马家了,马家可没有多余的粮食供给。
赵四江不以为然,“怕什么?我是爹娘的儿子,我花他们的钱理所当然,他们还能吃了我不成?走!”
这种事情,赵四江也不是头一回做,早就驾轻就熟了,他娘偏心他,他爹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哪次真的动手真打过他。
但这回赵四江料错了,眼见着他们夫妇回来,张冬梅眼尖瞧见了,急忙就喊叫了起来,“爹,娘,老四和马氏回来了!”
这就如平地一声雷,炸开了一锅。
赵李氏第一个冲了出来,她脸上上回被村里打得血肉模糊,现在还敷着药膏。
见到马翠翠跟在赵四江身后,一身圆润肥美,脸蛋还透着红润,想想最近自己受的苦,她恨得眼睛都要瞪出框来。
在她看来,这次老四会抢了老二手里的银子去马家,肯定是马翠翠这个恶毒的贱货怂恿的。
老四多乖巧的孩子,就是娶了马翠翠开始就整天里不着调!
要不是马翠翠唆使,老四会前抢银子会推老二摔断腿吗?要是老二没摔断腿,她不会为了省银子把人抬回家来,老二家那贱皮子也不会去找了赵宛舒来治!
而她不会去寻赵宛舒麻烦,虽然赵宛舒那孽障也不该反驳她,就该捏着鼻子忍下赔钱。但她因此被村里摁着打了一顿,丢人丢大发了不说,她这张脸现在就疼得火烧火燎的。
这几日连吃饭都不行,只能喝点粥,那药钱更是费得不行!
而这一切,都是马翠翠造成的!要不是她推得老四的耳朵出血,哪儿有那么多事儿啊!
“好啊,马翠翠,你个贱皮子,你还敢回来!”
“你个黑了心肝的,咋世上天天死人,不死了你个不要脸的贱货去!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娶了你后家里多了多少事,你个霍家精!看我,看我不打死了你!”
赵李氏说着,到处找东西,张冬梅适时地递过来一根扁担,“娘,用这个!”
赵李氏抄起扁担,就朝着马翠翠削了过去。
马翠翠吓得花容失色,“娘,您这是干什么
?当家的,赵四江,你快帮帮我啊!娘这是要打死我啊!”
她边抱头鼠窜,边高声叫喊赵四江帮忙。
赵四江对这场景也不陌生,每次闯了祸,从马家回来,他娘总是拿马翠翠出一番气。
赵四江懒懒地扬了扬眼皮子,“娘咧,您可别打坏了,这要是打坏了人,回头还得出汤药费治,这何必了是不?再说,翠翠不管咋说,也给咱们家添了香火的……”
“对啊,娘啊,我可是给你们老赵家传宗接代了的!”马翠翠也急忙道。
“香火个屁!我家给了那么多聘礼,就是买只母猪回来,人家也能下两个猪仔子!你瞧瞧你,养了你那么多年,你就给老四生了两个孩子,你还有脸叫唤,你连母猪都不如!”
说到这,赵李氏就更气了。
马翠翠吃得多干得少,结果生孩子还不如老三家的,肚皮子就是不争气。
她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表情一狰狞,就牵动了脸颊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起来,对马翠翠就越发恨了。
“老四就是被你个贱货教坏的,现在还要来霍霍我们赵家,你这样的祸害,留着你早晚害死我们全家,我今天
就打死了你祭我们赵家的祖宗!”
这说话间,下手就更加狠了。
这下不只是马翠翠,就是赵四江都感觉到赵李氏的恼恨,也发现她这说的似乎是认真的。
马翠翠的腿跑得更快,叫得也更加狠了,生怕被生气的赵李氏给打死了。
赵四江也连忙来拦,“娘,您这是干什么?您这要真打死了翠翠,回头马家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