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年岁比江逐月大,更是得了江夫人的细心调教,本职就是提点江逐月。
现在见江逐月冲动地闹腾要离开柳家,她急得忙上前来阻止,“小姐,咱们不能离开柳家!”
“为什么不能?你瞎了吗?没瞧见我被柳家欺负成什么样了?他们现在把赵宛舒捧成什么样儿了。”
“她们明明知道我和赵宛舒之间有仇,还敢这样做?这不是给我没脸吗?当我们江家好欺负吗?”
江逐月气愤道,“不过是个教书的,又不是什么大官,我还怕他们家不成!我要找我娘给我做主!”
“小姐,你难道忘了吗?柳夫人答应了等柳先生病好后,就要指点你,收你当徒弟的事情吗?”素衣连声提醒道。
“我还稀罕不成……”
“那难道你要便宜赵宛舒吗?”素衣抓住了她的命脉,见她骤然安静了下来,连忙说道,“赵宛舒现在救了柳先生,肯定会得到柳家上下的感激,柳先生现在是没做官了,但柳家是世家,后面都背靠着大家族的。更不用说柳夫人的娘家了!”
“这些人脉厉害,夫人之前在家应该也是嘱咐过您啊!难道你要把这些都便宜给赵宛
舒吗?”
江逐月抿了抿唇。
素衣继续道,“小姐,咱们不能冲动啊!你忘了燕城那些小姐姑娘们对您的奚落了吗?”
江逐月想起曾经参加宴席时,那些世家姑娘们明里暗里对她的指指点点,她眼眶就气红了,“我当然不会忘!”
“那就是了,夫人好不容易把你送进柳家。若是咱们这么回去了,不但浪费了夫人这番心血,到时候那些小姐们嘴里肯定更没好话了!”素衣抓准了她的心思。
江家才平反,目前急于在燕城重新立足。江夫人使了不少的功夫,才寻到机会把江逐月送到柳家来客居。一来是想着江逐月远离燕城的纷纷扰扰,顺便学学规矩,定定性子,更是为了借柳家图个好名声。
江逐月在柳家客居一段时间后,以后敢说嘴的人就没那么多了,总不能说柳家的不是吧?
二来,若是江逐月出息,真的能让柳家看中了。
当然能让柳夫人收了当弟子,那就更好了。古往今来,师徒之名就在父母之下,江家也能借此得柳家的好处了,哪怕只从指甲缝儿漏点,也足够了。
这些道理,当初江夫人也是掰碎了跟江逐月讲清楚的
,不然江逐月也不会刻意去接近柳蕊讨好。
江逐月满心的怒火,突然兜头被凉水冲熄了,她骤然就清醒了过来。
江逐月是被宠坏了,性情冲动易怒,但并不代表她就真的是蠢货。
多年的乡下生活,让她早就学会如何运用小聪明小心思,而江夫人也刻意教导过她一番。
她拧了拧帕子,坐回了桌前,“可现在情况已经这样了,我还能怎么办?娘送过来的邹大夫一点用都没有,我这还惹了一身腥臊呢!”
素衣不评价她们母女间的事情,她倒了杯水给江逐月,“小姐先别急,事情还没到最坏的时候。”
不过她还是说了句,“不过,小姐还是得收敛下脾气,刚才柳夫人生气,你不该再火上浇油,说赵宛舒的坏话了。”
“你也要帮赵宛舒?”江逐月杏眼一瞪,“到底谁是你的主子?”
“就是因为您是奴婢的主子,奴婢才直言不讳的。”素衣垂着头,不慌不忙道,“柳家现在上下对赵宛舒礼遇有加,现在小姐就不要跟她硬碰硬了。”
“当务之急,是咱们必须还留在柳家,让柳夫人指点您,收您为徒啊!”
“柳伯娘不是生我的
气了吗?你也瞧见了,刚才她为了赵宛舒居然呵斥我!”江逐月愁道。
“柳夫人是当家夫人,又是您的长辈,她难道还能跟您个小辈一般见识生气?这就有损她大家夫人的风范了。”素衣回道。
“更何况,您之前不是跟柳夫人说了赵宛舒的事情吗?你就是针对赵宛舒,也是有原因的,她也能理解。最多,也就道一声您不稳重而已。”
“再说了,您跟柳小姐不是处得很好吗?现在柳小姐当您是闺中密友,有她在,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江逐月搅着帕子,眼神慢慢凝了起来。
正说着,外头就传来了声音,是柳蕊追过来了。
她一进来就看到江逐月在默默垂泪,素衣则在一边指挥人收拾东西,她顿时急了,磕磕巴巴地跑了过来。
“阿,阿月,你,你这是作,作甚?收,收拾……”
江逐月红着眼眶道,“我是没脸在这待下去了,我……”
话还没说出来,眼泪就先滚滚落了下来。
柳蕊手足无措,“阿,阿月,你,你别,别哭……”
江逐月见她就是没拦着素衣收拾衣物,心里就懊恼地骂了声傻子,嘴上继续道,“我、我今
天真的是好心,我和赵宛舒之间的事情都是真的,我绝对没有哄骗你和柳伯母的。”
“我是真怕她会害了伯父,才会写信询问我娘……我,我住进柳家后,你们都对我照顾有加,特别是阿蕊你,总是处处关心我。”
“我看你心焦伯父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