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现在不是秋天,不然银杏落霜,满树黄叶,肯定晃眼好看。
赵容朗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路人闻言却是挺了挺胸膛,一脸与有荣焉地回道,“那是我们宛城的白鹿书院。”
“白鹿书院里有不少大儒教课,那可是连燕城都有人来此求学的。”
“这银杏树更是有百年寿命,是咱白鹿书院的象征。每逢秋日满树银杏都黄了,那时候才是最好看的!”
“白鹿书院?”
赵宛舒是知道白鹿书院的,她听赵容朗提起过机会,说这白鹿书院在燕地很是有名,其放眼望去,在全国都算得上是知名学府。
但她没想到的是,柳家竟然就在白鹿书院附近。
她不由多看了两眼,低声嘟囔了两句:“我还以为白鹿书院会养鹿呢,居然也养银杏树啊……”
赵容朗跟在她身后,把她的话都收入耳中,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阿宛,银杏树乃文人风骨。”
“这白鹿书院之名起源于创始山长曾在此遇到一只白鹿,感念此地人杰地灵,钟灵毓秀,故而取名白鹿书院,非是养鹿的。”
“而且,这白鹿书院跟南边的白鹅书院都是一等一的学府,虽然比不
上火凤书院等几个,但在燕城却也是格外出名的。”
虽然很想吐槽这取名,但赵宛舒却注意到,讲到这些时,赵容朗的眼底都浮起了流光。
她忍不住小心问道,“那二哥,也想去白鹿书院吗?”
赵容朗一愣,骤然回神,掩住了神情,抬手揉了揉她的头,笑了笑,“你不是想去市集看看吃食吗?就在前头,走,我们去看看。”
赵宛舒见他转移开话题,鼻尖微微一涩,抿了抿唇,骤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二哥……”指了指另外一边,“我想去那边的成衣店看看。”
“好!”
赵容朗自然无有不应。
赵宛舒的衣服的确是少,这回难得来宛城,也该给她添几件好看的衣裳,姑娘家哪儿有不喜欢鲜亮布料的。
宛城的成衣店不少,赵宛舒左右看了看,挑选了一家做工精湛的绣坊。
店里才送走了一拨客人,女掌柜见了客人来,连忙迎了上来,视线从两人衣裳上划过,不曾停留,脸上扬起笑脸。
“姑娘是想要衣裳还是布料?小店的绣娘新做了几件漂亮的款式,现在宛城官家女眷都可喜欢着呢?姑娘可要看一看?”
赵宛舒摆
了摆手,直接指了指旁边的赵容朗,“请给我哥来一套合身的学士儒衫。”
女掌柜一愣,飞快回神,宛城有个白鹿书院,成衣店或多或少会做一些男子儒衫搭着卖的。
“好嘞!”女掌柜笑意满满,看了眼长身而立的赵容朗,“这位公子真是俊俏,可也是来白鹿书院进学的?白鹿书院不少学子都来我们这买衣裳,我们这款式好看,价格也很公道的,公子且稍等。”
赵容朗没想到只是来陪买,结果却买到自己身上了,他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不需要新衣裳的……阿宛,你别管我,你且给自己挑几身才好,我真不用,我家中还有……”
“怎么不需要?哥哥你就一身儒袍,袖口都给洗磨边了,家中现在不缺买衣服的钱。”赵宛舒直接挑了件月牙白儒衫往赵容朗怀里塞,“哥哥你且去试。放心,我就是要买,我也会看的。”
“阿宛,我真不用……我都不……”赵容朗刚要说自己现在也不读书,犯不着买,就对上了赵宛舒的眼神,顿时口中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二哥难道是想说不读书了吗?不想考得功名护住我了吗?”
“江
逐月的态度就是江家的态度,若是二哥你都放弃了,咱们家前面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的。你读了那么久的书,你甘心吗?”
“我是不甘心的,所以,我相信,这困境只能困住你一时,二哥一定能够冲破桎梏的。”
赵宛舒一字一顿道,“而当那一天到来时,这儒衫就是二哥你的战袍。所以,我们得提前备下!”
“我——”赵容朗再多的话都被堵了回来,目光被她眼底的笃定感染,身体的血液也沸腾了起来。
他也是不服气的。
他也是想读书的。
所以,他也是想再次穿上儒衫,走近科考场,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护住家人。
“这白鹿书院的儒衫,肯定会给你带来好运的。”赵宛舒推了推他,“二哥,快去试试!”
赵容朗只能拿着衣服跟着伙计入了内堂更换,倒是女掌柜多看了两眼赵宛舒,眼底波光流转,“小姑娘心气倒是很足的啊!既然给你哥哥选了战袍,你可要给你自己也挑两件?”
“我们这的衣裳在宛城可是很流行的。”
赵宛舒看了看,虽然这些衣服款式瞧着比街上行人穿的要好看些,但样式在她看来却很普通
,还没她前世在网上看到的样式多,但价格却不便宜。
她干脆选了三匹颜色亮丽的细棉布,这样一来,家里每人都能做一身,而她娘怀着孩子,孩子出生也少不得要布料做小衣服。
等选好后,看着这些款式一般的衣服,她脑中灵光一闪,“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