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三房的事情吗?怎么还栽赃你头上了吗?”黎老太君也知道御史弹劾的严重性。
其实这种事情也是很难说的,如果说皇上想要治罪,这就是大罪过,不说削爵,但也是做到头了。
但若是皇上不追究,那自然也就是罚罚俸禄的事情了,只是面上也不好看。
可眼下,理阳侯府跟江阁老一系不算太和睦,倒也不是说你死我活,但理阳侯府不愿站队,难免就有些招人眼了,前阵子没少被人使绊子。
“一笔写不出两个黎字。且两家都没分家,阿群日日在府中进出,怎么就不会被算到我头上了?”理阳侯也是很烦恼的,他在朝中时间多,自然比家中人遭受的白眼嘲讽更多的。
府中的女眷关起门来,自然是能不听就不听的。
但他就不同了,除却亲近的几家不揭他的伤疤,朝中其他人都当个趣事儿,都来问上两句,顺便感慨两句子孙难管教。
理阳侯最近是赔笑都赔得脸都僵了。
最关键的是,政敌的嘲讽,太丢人了。
理阳侯宁愿出去打仗,也不想留在朝堂里跟这些笑面虎打交道,如果再不把这些丑事倒腾干净,理阳侯感觉自己都要忍不住拔剑了。
“也就是现在陛下病重,没有精力和手段来处理咱们家,不然你且看看能像是现在这般轻轻揭过吗?我必须趁着陛下还没反应过来,先把事情给解决了,不然,回头若是陛下瞧见了奏章,少不得是要罚的。”理阳侯说道。
他速战速决,不但是想挽回面子,更是怕回头皇上想起这茬,再做点什么。
他们理阳侯府大不如从前了,不能再遭受什么折腾了。
闻言,黎老太君余下的话就梗在了喉咙里,她弱弱道:“……那,那陛下总,总不会要砍咱们家脑袋啊?”
理阳侯有些烦躁,他盯着他娘,“那娘的意思是,宁愿让满府给阿群陪葬,也不肯叫他除族了?”
“我……”黎老太君一噎。
她当然不是是那个意思了。
旁边的二叔两人就听不下去了,“老嫂子,咱们理阳侯府好容易传了两代,本来传到这一代,若是没有功勋,按照规矩是要削爵的。”
“眼下陛下性情阴晴不定,扶持寒门,对京中的爵位都有些想头,只是一直身体不佳,没有来得及动手。你这意思是让咱家把话柄子递过去,让陛下削爵?”
本来削爵如果念着旧情,还能削个伯爵,子爵的,若是惹急了,怕是男爵都混不上,直接削成平民了。
虽然也极少有这种情况的,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如果理阳侯府还存在,那黎家其他哪怕是分家了的,自然也能借点光的。
所以,二叔和五叔自然是站在理阳侯这边的。
“是啊,老嫂子,当初老祖宗好不容易跟开国先帝打下了江山,才有了咱们理阳侯府,前头哥哥也是兢兢业业的,难道您要让老祖宗和哥哥他们的心血都白流了?就为了区区一个孙子吗?”五叔也跟着附和道。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第一个不答应。这是我黎家的爵位,断断不能因为这样的乌龙断送了的。我看阿池说的话就极对的,对于这样的害群之马,享受了供奉,却只顾着自己的自私自利之辈,就该逐出族谱,永不许进祖坟。”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黎老太君哑口无言。
虽然黎老太君占了大嫂的名头,平日里两人也对其尊重有加,可真正涉及到家族利益时,黎老太君到底跟他们一个姓,自然是没那么理直气壮的。
真惹急了,回头他们两个也能做出请出族老来,替兄休妻的事儿来的。
黎老太君见他们说得这般严重,也自知理亏的,可就是心里舍不得孙儿啊。
可比起侯府的百年基业,孙子只是被逐出族谱,没让他自缢,已然是仁慈了。
所以,黎老太君很快就萎靡了下来,“那,那好歹全然不顾他的死活啊……”
黎三夫人见其妥协,不敢置信,“娘,阿群可是你的亲孙子啊,你就忍心看他今后流落在外,连死后都不能入祖坟,当个孤魂野鬼吗?我的阿群啊……你好惨啊……”
黎三夫人说着说着,就开始哭嚎了起来。
她不哭还好,一哭就牵引出黎老太君心中的悲苦,但她却还知道点好歹,她恶狠狠地瞪着黎三夫人,举起权杖就敲了过来。
“混账,你还好意思哭啊你!都是你个恶妇,要不是你纵着他,阿群定然也如其他人般,安安分分的读书成亲……还是你心肠歹毒,纵火烧人,不然阿群何至于会私奔,你还欺瞒顾家,惹了顾家生气……不然何至于有今日这遭……”
“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竟然娶了你这么个儿媳妇啊!我悔啊!”
黎老太君是恨得咬牙切齿的。
她自然不会觉得自家孙孙有大错。
在她看来,黎三夫人身为人母,没有起到教育的作用,后来明知道儿子的癖好,不想着纠正,却还以此为奖励,瞒着家人和顾家,哄着儿子去骗婚成亲。
最后,还迁怒与红枫,闹出火灾,差点让府中出了人命,这一桩桩一件件,她竟然还没悔意,现在在这说这些风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