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心中的郁气出来,回头才好康健。”顾夫人叹了口气,“理阳侯府说让换个亲,选了她的幺儿出来,说是如果成,那就两家继续婚事。”
“不过,便是如此,这婚事也是要推迟的。就是再如何,也不能这般不讲究的。”
顿了顿,顾夫人低声道,“虽然府中也愿意养着阿篱的。但那孩子心思深,她恐是怕耽搁了家里的名声,竟也点了头,想嫁过去。”
“但这答应了,扭头就病倒了。我想了想,就给推了。”
顾夫人虽然也满意黎昭染,但比起找女婿,她更看重自家女儿。
所以,知道顾东篱的心思后,她便自行退了理阳侯府的亲事,同样的几日后的婚宴也给撤了,这期间给相好的人家发帖子告知,来来回回的也耗费了不少心思。
这阵子,顾夫人基本是没好生休息过,故而脸色也很是不好看。
顾夫人自己也是吃了婚姻的苦的,所以,她想来想去,还是也想让自家闺女能够松快些,至少也别走自己的老路才好。
就如顾老太太所言,如果顾东篱硬着头皮嫁过去,以后的日子也很难讲,家里既是不缺这些银钱依靠的,那就让顾东篱快快活活的吧!
左右,顾老太太也已经打算好了。
比起那些莫须有的名声,自然是女儿的快乐更重要。
只是,这件事顾牧却还是不知情的,他还在回来的船上,也就是这两三日的功夫了。
闻言,赵宛舒愣了愣,感慨道,“您真是个好母亲!阿篱定然能感受到您对她的疼爱的。”
赵宛舒在乡下也见过各式各样为人母为人父的,但其实真正说起来,她大部分看到的还是疼爱子女的,无论是当初的黄珍珠,还是后头的林姨母,其实个个都是真心为了孩子的。
说到这,她又想起一茬,“那位黎昭群公子呢?理阳侯府不打算找了吗?”
“这回闹大了,他们理阳侯府也就没再大张旗鼓的找了,直接就说要把他的名字在族谱上划掉了。不过,黎三夫人怕是不答应,据说也是病倒了,现在成天闹着要找儿子呢……那位黎老太君应该也是安排人手的,至于能不能找回来,且看着吧!”顾夫人对这些倒是不再感兴趣了。
她是巴不得黎昭群死在外头才好,免得回了京,叫阿篱听到了他的消息,再徒增伤心。
不过,眼下理阳侯府的确是在安京出了名的,据说朝堂上还有人弹劾理阳侯治家不严的,好在陛下病重,皇后监朝,也没心思管这些鸡皮蒜毛的事情,便也就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了。
但饶是如此,顾夫人还是生气的。
只是,这回理阳侯府的名声败了,回头说亲怕是都不好说了,这也是当时理阳侯夫人当机立断要让黎昭染顶上的缘由。
这样一来,两家和解了,回头时间长了,这些事情自然能够覆盖掉。
只是,没成想顾家却不接茬。
赵宛舒想起顾夫人先前提起的黎昭染,也是不禁略略叹了口气。
这也算是理阳侯府被三房给坑害了!
但谁家没一本难念的经呢!
而此时,理阳侯府也是一阵鸡飞狗跳。
顾夫人不肯继续婚事,理阳侯又被弹劾,最近他去朝中,个个都不乐意跟他搭话,每个人都看着他的脑袋,见了他过去就挪得老远,生怕他挨着,仿佛他也是个好南风的。
真真是让理阳侯气恼不已。
最是叫他气炸的是政敌的笑话。
眼下看到黎三夫人又哭着闹着要上吊,理阳侯听得头疼,当即恼火道,“别管她,她要上吊,且快快上去,阎罗殿里还等着她去吃席呢!”
“你们也别拦着她,养出这么个孽障,她还好意思在这吵闹!速速去了,我还好给三弟娶个新妇!”
黎三夫人跟丈夫黎闵向来关系不大好,黎闵没什么大报复,他也是个幺儿,以前被黎老太君养得憨憨的,只想着当个啃哥哥的富贵闲人,每日里不是出去斗蛐蛐,就是寻些美人回家,日子好不快活。
至于儿子黎昭群,有老娘帮着疼,有妻子养着,以后自然也有大哥大嫂操心找婚事差事,黎闵是万事不过心的。
若不是这次闹大了,黎闵是完全不知道这些事情的,他跟妻子也没什么感情了,眼下看妻子为了儿子要死要活,甚至还跟自己干了一仗,他脖子上都是被挠出来的血愣子。
现在见大哥要处置妻子,黎闵仿佛有了人撑腰,连忙道:“大哥英明,我就说了,别吵吵吵的,吵得家里都不安宁。没见大哥每日里去上朝当差多辛苦的,你都不知道体谅!”
“要不是你这婆娘瞎教孩子,阿群如何会变成这般模样!你要去死,你且去,死了我就给你送回家中去,免得脏了家里的坟!”
黎三夫人显然没料到丈夫竟说出这般无情的话来,她揪着白布的手一顿,气得就冲着黎闵冲了过来,照着他的脸就划拉。
“黎闵,你没有心!你好意思说这话啊你,阿群自从出生,你就没带过他一天,成日里就知道去外头花天酒地,若不是你总是带着些妖妖娆娆的贱货回来,阿群怎么会学这些做派!”
“他要不是去秦楼楚馆,怎么会被那妖精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