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赐下的铁券,就能欺负人嘛!咱们家也不待怕的。”
“他们无外乎是想吊着咱们家,总以为咱家怕了他们,咱家是姑娘,干啥都是咱家吃亏。所以才叫他们有恃无恐!”
“这样,你等会叫人写个状子,然后去应天府状告理阳侯府骗婚。”
顾夫人愕然,她没想到顾老太太这般直接,她忍不住提醒道,“娘,若是这次真去了,那咱家跟黎家真的是撕破脸了。还有,咱家阿篱……”
顾夫人还是顾虑着女儿的。
顾老太太觑了她一眼,“你当我不担心阿篱吗?但咱们越是投鼠忌器,他们理阳侯府越是有恃无恐。”
“这次是他们理阳侯府理亏在先,虽然阿篱也会受些影响,但咱们家也没错。他黎昭群都跟男人私奔了,咱们还要替他们理阳侯府遮掩不成?就该叫大家都知道知道,他们理阳侯府都是什么货色!”
“至于阿篱,我已然想好了。”
“若是此次事情让她名声受损,今后不好许亲,我这嫁妆里一半都过给她,这件事我也会跟其他人讲好的。”
“这怕是不妥吧……”顾夫人喃喃道。
“没什么不妥的,我的嫁妆自然是我说了算的。”顾老太太强硬道,“还有阿篱若是担心百年后,到时候咱们在族里给她挑个懂事老实的孩子,也不求多聪明伶俐,但好歹是要有孝顺明理的。”
“届时,从小抱在身边教养,自然是能熟悉起来的,届时阿篱也有个哥哥,自也是能护着她的。”
“若是影响不大,自也是能许嫁。若是不成,如此虽然亏待了她些,但好歹是让她能松快些。”
顾夫人听着这种生活倒是也不觉得多离谱,只是她低声道,“我就怕阿篱这般算是带累了族内孩子们的名声,就……阿牧不会愿意……”
顾牧当然是想快点把顾东篱嫁出去,然后给他心爱的如夫人生的顾东媛给寻个好人家的。
这般做派,很容易导致顾东媛的婚事也受影响。
顾老太太摆了摆手,“他有什么不愿意的。难道还捏着鼻子,叫人理阳侯府坐在头上拉尿不成?我这才是维护咱家的名声。他要是愿意,就叫其他姑娘去填坑,左右阿篱是不行的。”
顾老太太也是教养过孙女的,自然是比其他庶出的多出几分疼爱的。
不过,顾老太太在府中向来说一不二,便是顾牧都不敢反驳他亲娘,有她撑腰,自然府中的异议就会减少很多了。
要说这嫁人真的有多好多好,也没有的。
只是女人到底是有个归宿的,有个依靠的,但此时她听着顾老太太的话语,又觉得颇为有道理。
有了孩子,有了钱财,儿子也会给女儿撑腰,她也能多活些年头,届时自然是能帮衬的!
所以,瞬间,顾夫人的担忧一扫而空,她抖擞了精神,“娘说的有理的。我这就安排人去办!”
顾老太太这才满意,眼看着顾夫人要走,她又喊住了她,“晚些你让阿篱过来我这里坐一坐,我也好些日子没见着她了。”
“是。我立刻叫她来给您请安!”
……
而这边,夜深入睡后,理阳侯被身侧的响动又给惊醒了,他忍不住转过身来,看着黑暗里翻来覆去的理阳侯夫人,略带睡意道,“你这是怎么了?是早间喝茶喝多了吗?睡不着?”
理阳侯夫人叹了口气,“你睡吧。”
理阳侯:“你这般动静,我哪里睡得着……”
理阳侯夫人抿了抿唇,突然猛然坐起,惊得理阳侯又是一怔,“你,你这是做什么啊?”
“夫君,你说那顾东篱如何?”
“这是你们后宅的事情,自然你最是清楚。我一个大老爷们,哪里好去打听人家姑娘这些事儿……不是,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理阳侯夫人揉了揉额角,“这两天被一桩桩的事情弄得我头都疼了,根本没空去回顾府。现在阿群又跟人私奔了,要是但凡透出些消息,那顾家姑娘肯定是要被绞了头发送去庙里的。这以后哪里还有脸见人啊……”
理阳侯夫人也是见过顾东篱的,自然也是不希望她这般年轻的姑娘因此坏了名声,没个好前程。
顿了顿,她突然问道,“说起来,先前你说处死阿群是真话吗?”
“你觉得呢?”
“我哪里知道?”理阳侯夫人拧了他一下,“可眼下人都跑了,都找了一天了,还没有消息。问过守城的人,说是早上好几辆马车出去,都是没有咱们侯府标志的。”
“那红枫是三教九流出身,想来是有许多法子的。”
“这说来说去,都是三弟妹惹的祸事,她就是贪心,还总是爱做主!”说到这,理阳侯夫人就恼火,“我看咱们还是早点把人分出去!咱们也少操心,这些年也没少给他们三房处理后事。”
“父母在不分家……”理阳侯提醒道。
理阳侯夫人说到这,也是满腹委屈,“现在婚期将近,这也没个借口出去阻拦,说来说去,还真就三弟妹先前那个法子有用了。”
“可是,阿染他……他好不容易身体好些了,我本来想叫他快快活活的,好歹寻个自己喜欢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