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一副认真挺拔的模样。
江逐月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捂住嘴,不敢置信,“不是吧?赵容涛,你这是要跟赵容朗比?你哪里比得过他啊!我知道你自小在赵家长辈的宠溺吹捧中长大,可赵容朗读书时间比你短,身体又弱,可饶是如此,人家还能考到会试。”
“而你读书多年,才堪堪中个举人,你竟然还跟他比?再说了,赵容朗容貌英朗俊俏,不然何至于让人一见便中意?”
赵容朗的确跟赵容涛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赵容朗俊美而温润,就像是一卷山水墨画,叫人一眼便被他身上温雅气质所摄,令人沉醉。
而赵容涛不同,虽然容貌有两分相似,可他的身上浸润着太多杂乱的气质,让他显得便普通了。
但偏生赵容涛自己却很自信。
赵容涛听得脸色很是难看,“赵容朗不过是挂了个尾,这次他指不定就名落孙山了。江姑娘身份尊贵,便是再如何,也该配个进士郎吧!”
顿了顿,他忍着脾气,慢慢道,“你让江姑娘跟赵容朗纠缠,不就是想以后有个人给你吹枕边风嘛!”
“赵容朗跟你离了心,他心里只有赵宛舒一个妹妹,便是他真的娶了江姑娘,你以为他就会帮你吗?他帮的只会是自己的亲妹妹,届时你会过得更艰难。”
“或者说,你觉得是丈夫亲近,还是你这个远方妹妹更重要?江姑娘真正的取舍会是如何?”
江逐月脸上的嗤笑顿敛,她面色阴沉地盯着赵容涛。
没错,她是想哄江飞凤高兴,然后让她在得偿所愿时,替自己请了御医看诊,至少要治好自己的脸。
然后,她也并非全然如赵容涛所想,她想的是,赵容朗若是背信弃义,抛下柳蕊,届时柳家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虽然江家如权势如日中天,但自她听来的消息里,柳家也是地方世家豪强,届时两家定然会起冲突,而赵容朗身为挑起事端的人,只会在夹缝间艰难求生,甚至最后可能江家也会容不得他。
而赵容朗倒霉,难道赵宛舒身为妹妹能够独善其身?整个赵家都会被两家攻击,最后的下场可想而知。
只是,这些她并不想跟赵容涛说。
不过,此刻听着赵容涛这些话,她心里却已然生了别的主意了。
赵容涛见她不答话,以为她听进去了劝告,便继续道,“我跟赵容朗不一样,我会与你同心协力。只要你能助我,我自然也会成就你,咱们两厢合作,不好吗?”
顿了顿,他扬起笑容,提了嘴,“若是我中了进士,江老爷应该会很高兴吧!上次江老爷就说,想把你许配给我来着?”
江逐月眯了眯眼,咬牙切齿道,“赵容涛,你威胁我?”
“当然不是。咱们到底兄妹一场,伦理道德上,我都跨不过心里那个坎儿,自是不敢去娶你的。只是,考科举只是一个开端,我想走得更远,那就只能往上再爬一爬。阿月,你也帮我的是不是?”赵容涛轻轻道。
从前的赵容涛自然是只想考个秀才举人,能够当个夫子,光耀门楣就行,让村里族里人人都敬着他就成。
可到了安京,进了国子监,见到更广阔的天地,他的想法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想考中后当官。
可三年取科,这世上聪明人太多了,多少进士入了门,都不能得大用,只能被派往偏僻地界当个小官,碌碌而为。
可赵容涛不同,他想留在安京,他想出人头地,至少要比赵容朗强。
但他没有背景,他现在依靠的是江家,而江家只是在燕北城能说上两句话,从前在他看来高不可攀的江家,在安京什么都不算,江明衡这样的大少爷,到了江阁老这,也依旧是什么都不是。
所以,有这样的机会落在跟前,他不是赵容朗,他想抓住一切能把握的。
江逐月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她没有回答他,而是转身离开了。
赵容涛吸了口气,他也没追上去,捏紧了拳头,生生忍下心底的惶恐。
不,江逐月会答应的。
毕竟,她现在也走投无路了!
江逐月回到自己的院落,她住的是江飞凤的隔壁,是个小小的跨院,院子里种着一颗银杏树,此时黄灿灿的银杏叶落了一地。
她望着夺目的光辉,低头撕咬着指尖。
赵容涛这样的人,她很清楚,是跟她一模一样的人。
只是在她看来,是比她蠢一些的。
她本来还在纠结,现在既然他送上门来了,那她也不该错过这样好的机会的。
那就好好用一用吧!
江飞凤气呼呼地回来,刚巧中途碰见她娘回主院,见到她这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不由挑了挑眉,“我儿,这是怎么了?姑娘家的,可得少生气才好,对身子和皮肤都不好。”
江飞凤恼道,“还能是什么?就是那个江逐月,她真的是……”
“什么?”
江飞凤的话语一顿,她也说不出自己被江逐月瞒着,耍得团团转的事情,那不是显得自己太蠢笨了嘛!
定然是会被她娘批评的。
所以,她咬了咬唇,含含糊糊道,“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