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队伍修整出发,临近中午已然到了安京外的驿站,队伍没有再前进,因为有官员来接人,需要对接,故而就先留在原地。
赵宛舒她们不需要留在队伍里,更不需要跟官员有碰面,再加上他们还带着两个孩子,也不方便继续驻扎等候,赵宛舒便决定先行入城。
她跟桑枝,还有赵荣康和萧韶光一道。
萧承煜想了想,让凌桥暂时离队,送了她们进城安置。
安京入内是需要路引的,盘查也比其他的城池要严格,城门巍峨,石墙都是崭新的,维持得格外好,甚至连青苔都不曾有。
城门口牌匾上的字迹甚是狂放
,底下全是络绎不绝排队入内的马车和人群。
赵宛舒她们也在排队,赵荣康很是好奇地撩起车帘,兴致勃勃地望着漫长的长龙,又看了看城门,“姐,那三个字是安京城吗?”
他虽然现在会认字了,但却不大认得这种狂草体。
赵宛舒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笔迹锋芒尽显,她颔首道:“是的。”
她摸了摸他的头,“咱们小康现在认得的字越发多了,以后要好好努力,那今后看到字就不用问别人,自己就能认识了。”
她也不求他跟赵容朗一样定然要出人头地,毕竟读书也是要天赋的,只想他能够多认字,今后
也能多一门才能,好歹不被人欺瞒了去。
赵荣康抿了抿唇,有些害羞,但却还是握住了赵宛舒的手,把她的手扯下来,板着脸道:“姐姐,以后不要摸我的头了。我已经是个大人了,不能再被摸头了!”
那样会长不高的!
他维护自己的形象。
赵宛舒笑了笑,“……好好好,我记住了。”
还真是个孩子呢!
以前不觉得,但自从赵荣康开始读书,还是会显现出些孩子气的。
不再像是从前那样被生活压弯了腰的谨慎模样了。
她也感觉好了许多。
赵荣康又看向城门,他心里很是好奇:“这是用的
什么字体啊?我都没瞧见过,这字怪奇怪的……”
这回,回答他的是赶车的凌桥,他觑了眼牌字,淡淡解释道:“那是先帝亲自所书。先帝钟爱练字,其中尤爱狂草体。这是先帝避暑归来时,经过时看到端正的字体时,感觉其太过呆板,不能体现出灵气,这才重新书就的。”
车内的几人都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典故,纷纷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啊。”
凌桥压低了嗓门道:“所以别再说这字体奇怪了。叫人听见了,可是要被问罪的!”
谁敢说圣上的不好的,叫人听到可不得被拉去牢狱里的!
赵荣康吓得连忙
捂住了嘴,小脸都发白了,“我,我再也不说了!”
赵宛舒搂住他,拍了拍他的背,“不怕。”她看向凌桥,惊讶道,“圣上应当不会这般小心眼吧?”
毕竟也是会有不知情的人的!上面可没刻上圣上的印记。
凌桥撇了撇嘴,“从前的不知道,但眼下这位,还是小心为上!好了,马上轮到我们了!大家把路引拿出来吧!”
很快就轮到他们的马车了,他们几人纷纷跟官兵出示了路引,官兵简单检查了下,就放了马车入内。
赵宛舒她们住的是外城的客栈,客栈很大,瞧着掌柜也很是热情,这些都是凌桥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