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庆云从外面回来就碰到了妻子,柳夫人刚把柳蕊给打发走,见得丈夫风尘仆仆归来,连忙招呼着仆从去安排饭菜,自己又连忙结果他手里的外袍。
“瞧瞧你,跑得满头大汗的。不都科考了吗?咋学堂里都不能放两天假!”
她也就是看着丈夫辛苦,随口抱怨两句,并非正是如此。
柳庆云正在喝热茶暖身体,闻言,回道,“就是因为科考,所以那些不能下场的孩子们才个个跟打了鸡血一般。特别是那些落榜的,而今个个都打起了精神,这也是个好事,也免得还得照应。”
“而且,师兄想
把学堂重新规整下,所以事情比较多,我得多帮着师兄一些。”
“你倒是天天想着帮着外头的人!你瞧了赵容朗的成绩没有?”柳夫人恼火道。
“啊?”
“你啊什么啊?不是你说,赵容朗成绩斐然,其人也好嘛!而今闺女也看中他,我瞧着也还行吧……但是人家没考上举人,我如何应承这婚事?”
“便是咱们应承,咱们上头那些长辈如何言说?我现在可真是愁死了!”
柳夫人烦躁道,“他是有才学,也许过个三年,下次秋闱就是他进士之时!但咱们家阿蕊不能等了啊!届时她都得
十九了,再等下去,岂不是都成了老姑娘了!”
真是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啊!
柳庆云愣了愣,他摸了摸头,“这个按理说,婚约的事情嘛,就该咱们这些当父母的说了算的……只是……我看不如先这样,咱们就先瞒着长辈,就把两个孩子的亲事先说一说。”
“待得订了亲,回头等阿容这孩子金榜题名,立刻就成亲!这也不耽搁了是不是?”
柳庆云是觉得自己想了个极好的法子。
这话就让柳夫人恼火,“柳庆云,你什么意思?咱们闺女定亲还得偷偷摸摸了?你
也不怕坠了你柳家的名声。咱们忤逆长辈,也好过这般偷摸如贼,回头你这腿还要是不要?”
前头因着柳庆云力挺定国公府,惹恼了圣上,柳庆云怒而辞官,最后险些连命都没保住。
后头家里那头为此也是没少给他们奔波,却也对他们没辙,但是他们也倒不是断了往来,毕竟好歹还有个柳蕊,都是柳家血脉。
若是他们敢给柳蕊私下定亲,还做出这幅做派,回头才是真惨了!
柳庆云不禁缩了缩脖子,他嘟囔道:“那,那怎么办?”
“我若是想出来了,我还在这问你呢?”柳夫人回道
。
柳庆云见她生气,连忙上前扶着她坐下,给她锤肩按摩,“好好好,是我的错。为夫等会肯定仔细想想……定然不叫咱们阿蕊受委屈。”
“那还差不多……”柳夫人撇了撇嘴,“对了,你说赵容朗这回是怎么回事?感觉就跟背了运道一般,凡事都不顺利。便是再如何,也不该是有人在考场作弊,拿了他的考卷吧,但他这也不大理想啊!”
这跟柳庆云说得截然不同啊!
柳庆云动了动嘴角,只说了句:“这事儿自有人查。而且,听说今年喜报都缓和了一日,我明天再去打听打听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