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起这几年发生过什么？”

“先前找了几位医生帮您看过，说是还要恢复一段时间。”苍青温和道：“大人好好休息，会记起来的。”

“这双腿也总是没有力气……”季渊边说边打哈欠：“本来还想去遛遛你养的那几只小猎犬，现在走路都得拜托你牵着了。”

男人动作轻缓地把他抱了起来，询问道：“大人困了吗？”

“嗯，有点困。”季渊四肢没什么力气，身上每一处都泛着酸疼，窝在苍青怀里小声道：“我这样一点都不厉害。”

苍青轻吻了下他的额头，动了一下食指。

狮鹫闻讯飞来，乖巧的匍匐在旁边。

他抱着他上了鞍座，轻声道：“等会服侍大人洗澡睡觉之后，我要去处理一趟公务，恐怕不能陪您。”

“睡觉还是可以自己睡的啦。”季渊又打了个哈欠：“就是感觉自己挺废的，像个小孩一样还要麻烦你照顾。”

“……我的荣幸。”

他帮他擦洗好了身体，在烘干头发之后把他抱回了床上。

“大人今晚想做个什么样的梦？”

季渊窝在他的怀抱里，想了想道：“我想梦到海豚，粉红色的，一大群。”

苍青一手揽着他的肩，一手掌心蕴起淡粉色的烟雾，滚动如金尘闪烁的小球。

“还有呢？”

“我想梦到这些海豚陪着我在云上飞，云要淡蓝色，摸起来像水雾又像棉花糖的那种。”

烟雾中又加入了一缕淡蓝色，旋转的越来越轻柔缓慢。

“还想看到天使在挥着翅膀吹笛子。”

魔法师轻笑着吻了下他的额头，让手中的烟雾在他的额侧散开，一点点的浸透融化。

“大人，好梦。”

他白天陪伴季渊，晚上处理暗语深渊积攒下来的无数公务，基本没有睡眠。

做梦什么的，以前都够了。

季渊做梦的时候跟海豚玩了一整圈，还教小天使吹《听妈妈的话》。

再睡醒的时候，整个人都惬意的很。

他打了个哈欠，见侍女想要通报苍青，挥了挥手道：“还早，不想吃早饭，我再趴一会儿。”

侍女低眉顺眼的应了一声，又隐出了门外。

季渊翻了个身，先是揉了揉没什么力气的双腿，又继续琢磨自己这个画画系统到底是怎么回事。

系统里的文字是横竖清晰的另一种文字，和暗语深渊这边的蝌蚪文截然不同。

……难道这个才是我的母语？

他侧躺着陷在柔软的五六个枕头里，开始试着使用不同手指的功能。

笔刷，画笔，橡皮擦，还有蒙版。

……蒙版又是个什么鬼东西？

这系统没有说明书，也不给他任何引导，每个指节和手势的功能都要自己碰。

季渊玩了半天才瞧见角落里有个图层文件夹，准确的说是一大摞图层文件，标注的名字也全是那个横竖撇捺很清晰的文字。

山

火

云

皮卡丘

妮可妮可妮

……

他翻了半天，忽然发现有两个文件夹是灰色的。

一个写作苍青，一个写作梅川。

灰色好像就是禁止修改的意思？

季渊好奇地戳了一下，身后忽然传来声音：“大人睡的还好吗？”

“睡的很好。”他翻了个身，瞧见苍青把窗帘拉开了，随口道：“现在几点了？”

男人扶着他慢慢下床，帮季渊穿好衣物之后递了一杯柠檬水。

“早餐给你准备了好几种，但愿大人吃的习惯。”

季渊想了想道：“为什么要叫我大人呢？”

苍青怔了下。

“是不是因为，这里的所有人都对你毕恭毕敬的，你反而觉得很枯燥无聊？”季渊抬手给自己领口打了个蝴蝶结，总觉得自己后脑勺缺个小兜帽。

他侧过头看向苍青，坏笑道：“所以当深渊之主习惯了，反而喜欢被我控制和命令一下？”

男人淡笑着没有说话。

不过主仆PLAY什么的确实很好吃……我以前在海棠，等等？

“苍青，你知道什么是海棠吗？”季渊摸了摸后脑勺：“我老是记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词。”

苍青牵着他慢慢往外走：“您会记起来的。”

今天的早餐依旧摞了四五十碟，金的小碟子虽然不会汪呜汪呜的乱叫，但是会蹭蹭他的指腹撒娇。

季渊什么都选了一点其实吃的挺开心，但恶劣的性子又涌了起来。

“苍青，我想吃别的。”

男人还没有处理完公务，在用羽毛笔写着文书：“您想吃些什么？”

“就是那种，嗯，面包夹肉？肉要烤酥但是不能太油，还要再加上菜叶什么的。”

唰的就有厨子双手呈上。

季渊摇摇头：“不是肉夹馍，肉不能切不能剁碎。”

唰的又有一批厨子跪了下来。

季渊很遗憾：“也不是大饼夹红烧肉，你这么做我咬都咬不动啊。”

唰唰唰又有一批厨子过来交作业。

季渊敲了敲桌子：“是面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