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有一阵阴风从身边刮过去,孩子就没了声息。
他们先是被孩子被鸡骨头卡住弄慌了手脚,又被孩子咽气吓到,随即孩子的奶奶,也就是柳雨的四姑,突然想起柳雨把孩子踹到窗外动都不动了,结果刚报警,孩子就突然活蹦乱跳起来,顿时以为是柳雨做了什么,失去小孙孙的悲痛以及柳雨说要炒掉老二和老三全家让她遭受到的责骂,悲愤恨怒交加,哭嚎着咒骂柳雨。
熊孩子的父亲则抱着孩子送往医院。
他们送到医院时,熊孩子的脸色已经变成酱紫色,大冬天的再被阴风吹了一阵,尸体都凉透了。
熊孩子的父亲看医生没把孩子救回来,当场打砸起来大闹医院。
柳雨好不容易等到十二点吃年夜饭,柳仕则就接到他四妹打过来的电话,电话刚接通,里面就传出来哭嚎和破口大骂。他默默地关了电话,然后柳雷的电话又响了。
柳雷接通,就听到那边大骂柳雨害人精,害死她孙儿。他直接关机,起身,把柳夫人的手机也关机了。
柳雨陪家人吃完饭,撤了家里的蛊阵,说:“张汐颜他们还等着我吃饭,先走了。”起身往外走。
柳雷送柳雨到门外,想到原本她们是想回来过年的,结果闹成这样,心情难免沉重又无奈。他抱抱柳雨,说:“好好陪师妹,你也好好的。”他不知道柳雨有没有注意到她自己这会儿特别像张汐颜,冷冷的淡淡的,客气而疏离。就好像之前闹出的那场事,把柳雨对家里的情分和惦念闹没了。他说道:“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柳雨笑笑,回抱了柳雷一下,散成一团蛊雾消失了。
柳雨出现在张汐颜的家门外,又化成蛊雾从门缝里钻进去,再飘上楼,在张汐颜的身边化成人形,笑眯眯地说:“汐颜宝宝,我突然开窍悟到你们这些高来高去的人是怎么咻瞬间找到谁谁的了。”心里惦记着,然后就好像冥冥之中有定位似的知道对方在哪,瞬间那感应就找过去了。
张汐颜把整理好的一堆东西放进箱子里,又拿起封箱胶布封起来,说:“恭喜你,蛊术又精进不少,离不是人更进一步。”她顿了下,又补充句:“你说的那方法是灵族的本事,鬼算是最低等的灵族,称作灵体,你修炼蛊身,高级些。”封箱胶带刷刷地封好箱子,和靠墙的那堆东西摆在一起。她什么都舍不得扔,除了随身带走的,其余的,打包一起埋吧。
柳雨戳戳张汐颜,说:“别忙着打包了,你那便宜儿子跟傻子似的还坐在楼下等着吃年夜饭呢。”
便宜儿子·傻子·张继平:“……”
张汐颜点点头,去洗了手,下楼吃饭。她本打算端着饭菜去热一下,然后发现张继平那傻子竟然捂住饭菜的热气,桌子上的饭菜竟然热腾腾的。
张继平说:“自阿娘把我埋了后,我就再没吃过年夜饭。”
张汐颜:“……”张家又没有年三十祭拜祖宗的习俗,你吃什么年夜饭。她把桌上的酒打开,每人倒了一杯,坐下,端起杯子,说:“新年快乐。”
张继平端起杯子,看了眼柳雨,对于阿爹不在了,变成女后爹一起吃年夜饭还是有点不太习惯,不过看在过年的份上,算了,不计较了。他与她俩碰了碰杯,把酒一饮而尽,然后拿起筷子便奔向了等了一晚上的美食。
下山,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有各种以前没见过的美食。
柳雨的肚子挺饱,没什么胃口,她看张汐颜也没什么胃口的样子,就给张汐颜倒酒,然后吧,发现,旁边那个不止是拖油瓶,还是电灯泡,想亲热或撩拨下张汐颜都不成。算了,不管他。她对张汐颜说:“我们喝一个。”
张继平听到是说“我们”而不是“我俩”,放下筷子,满上酒,举杯。
柳雨:“……”有你什么事?
张继平:“……”什么眼神?不乐意?他把酒杯挪向张汐颜:“阿娘,孩儿敬您。”
张汐颜生生地被张继平喊出一声鸡皮疙瘩,赶紧把酒一饮而尽。这顿饭能吃得人胃疼!她对张继平说:“你吃菜,我和柳雨喝会儿酒。”
张继平都习惯她这样子了,点头,说:“那我不客气了。”然后筷子没停,头也没抬。
过年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满桌的菜都是他的。
张汐颜把东西打包收拾完,年假都结束了。
柳雨在新年上班第一天去到柳氏,不是去发开门利是的,是去炒人的。游家沾亲带故的亲戚,不管是干事的还不是不干事的,通通辞退,该给多少辞职补偿,赔足,让他们当天走人。
公司上下全都傻眼。
柳家的亲戚早就知道她要来这一出,一起去柳雨的办公室堵人准备按照预先排好的剧本闹事,却撞见柳雨叫了律师团队在谈什么事。
他们推门进去时柳雨扭头看过来的眼神又冷又厉,很是吓人。他们到嘴边的话都吓了回去,又有点不太甘心。
柳雨拿起电话叫完保安,又再说了一句话:“祠堂祖宗们的牌位全碎了,祖宗们都不在了,往后再也闹不了事,我干的。四姑家的孙子,是跟祖宗们一起走的。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闯进来的人都被柳雨吓了一跳,什么话都没敢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