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师局长，此刻却显得异常沉默。

谢道源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小巷口那个像是被吓傻了的小女孩，而师局长则死死地盯着谢道源。

师局长知道自己为何没有动手，因他投鼠忌器，更因他不是谢道源的对手，或者说整个灵管局内，都没有可以匹敌谢道源的人！

可谢道源为何没有继续动手？

师局长想不明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小女孩慢慢从这迥异寻常的气氛里反应过来，脸色惨白，含着眼泪，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可怜极了。

而下一刻，她毫无征兆地转身，掉头向小巷的另一边飞奔而去。

小巷深处的师局长和小巷路口师永茂都紧张起来，唯恐谢道源一言不合就动手。可与此同时，他也多长了个心眼，叫人偷偷跟上了那个小女孩——这既是监视，也是保护。师局长很好奇，这个小女孩身上到底有什么，才会让小巷口那个带着银白面具、就连施五羊都为他站街的人出手攻击。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虽然一开始率先出手攻击的人是谢道源，可此刻眼睁睁看着小女孩离开的人也是谢道源。

只见他站在无云的烈阳下，气息渺渺，一身青衣不染尘埃。他平静地看着小女孩的离去，不言不语的模样在那张银白色面具的威慑加持下极具距离感，冰冷无情，甚至让人感觉他只不过是披着人类的躯壳罢了。

在灵管局所有人警惕的目光下，谢道源放任小女孩的离去。

而直到小女孩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他才终于开口说道：“在阴间，有恶鬼名为无面。”

师永茂神色动了动。

“它有质而无形，有首而无面，可以轻易附身于任何生命身上而不叫外人瞧出端倪。”谢道源微微转头，银白色的面具遥遥对着师局长，就像是用目光捕捉住了他，令其背脊发寒，动弹不得，“七月初，鬼门关有异动。原本只有在特定时节才会打开的鬼门骤然大开，无数恶鬼逃逸人间，其中就有一小部分无面鬼。七月过后，这些无面鬼附于人身，在人间四散开来，开始四处寻找有灵力之人的聚集之所。据我所知，它们曾在四处地方出现过，这四处地方分别是无相宗、神木林、贝城，和景城。”

“无相宗有守山大阵，因此它们一出现就被阵法剿灭，灰飞烟灭，以致于最后竟无人知晓此事；而神木林，则是神木妖族所在，三天前，在无面鬼拜访过后，数以万计的恶鬼席卷而过，几乎将神木妖族吞噬殆尽，若非妖王舍身呼唤守护妖灵降临，恐怕此刻世间再无神木妖族。然而贝城魔门则没有这样的好运与能力。千年前，焚心教败走贝城，按照约定避世千年，因此千年后的现在，几乎无人知晓他们的存在，可就算如此，无面鬼依然找到了他们。四小时前，焚心教的最后一位传承者也被恶鬼淹没，彻底消失了。”谢道源的声音既没有愤怒质问，也没有讥讽嘲弄，平静得可怕。

“它们在寻找富有灵力的生命，吞噬他们，以获得在人间立足的资格与晋升之机。”

他只是在叙说这件事，仅此而已。

“而如今，它们找到你们了。”

这样的秘闻，恍若平地惊雷，让灵管局与施五羊都变了脸色。

灵管局倒还好，毕竟非敌非友的谢道源的话语虽然惊人，但他们也绝不可能全信，甚至从谢道源的话语中察觉颇多“漏洞”，因此受到的冲击不算太大。可作为深知谢道源身份的施五羊，他却骇得连呼吸都快停止了。

“神木妖族……贝城魔门……竟然……竟然……”

施五羊脸白如纸，汗如雨下，不敢相信屹立万年的神木妖族竟遭此大难，更不敢相信贝城魔门还未入世，竟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烟尘中！

“道祖……您……您……”他声音颤抖近乎哽咽，“您为何……不救他们？”

既然道祖知道得这样清楚，为何不救他们？

哪怕魔门不可救，为何神木妖族也不救？他既然是道祖，既然是救世之神，既然是为万世开太平之人，既然知道这一切都会发生……为何不救他们？！

蓦然间，施五羊反应过来，想到刚刚那个离开的小女孩，难以置信道：“道祖，难道——那就是无面鬼？如果她真的是无面鬼，岂不是说明此处也暴露了？道祖，以您的能力，您分明可以将那无面鬼彻底留在此处，为什么你要放她离开？！”

小巷里，师永茂暗自磨牙，一股莫名的焦虑让他坐立难安，而在小巷深处，灵力犯罪者管制局内的其他人也是面色难看，唯有师局长依然沉稳地听着，但同时，他也示意手下赶紧联络那位跟上小女孩的灵能者，查看那个小女孩可有异动，然而那位灵能者却郁闷表示，那个小女孩在走出小巷不久后就消失不见了。

这时，师局长也终于变了脸色。

早已看到了结果的谢道源，并不为这按部就班到来的未来感到意外。他迎着施五羊像是质疑又像是失望的目光，沉默片刻。

“谢道源曾经发誓诛尽妖邪，拯救他所能拯救的所有人……”

他平静道。

“所以，他也只能救下他能救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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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从海城郊的私立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