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来得及躲,要是看不到就被这么一个玩意儿站在身旁,就像你刚刚站在我身后那样,命没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没的。”
连笙收回笔,让李湛往后退了退,腾出足够宽敞的地方来,将判官笔往空中一抛,凌空摄笔,将她从九天玄女那儿学到的困阵布了出来。
困阵一笔落成,连笙收笔的那一刹那,困阵化作井盖大小,牢牢地封在了那口井上,空气中失去根源的阴气很快就四散掉,连月光都似乎明朗了几分。
大宅院也露出了真容。
李湛提心吊胆地看了一会儿,问连笙,“这就解决了?”
“没,只是暂时将阴气封住了,阴气从哪儿来,还得想办法下去看看。你之前说井下什么都没有,是不是你们之前下去看过?”
李湛摇头,“没,但之前把设备放到井下探测过,随着地下水位的下降,井水早就已经枯竭,只剩下一口干井。里边应该是有溶洞,那溶洞通往哪方,我们没测过。你要是想下去的话,我给你找绳索。”
“不用,用不着。”
咫尺杖发挥作用,李湛都没看清楚,连笙就已经站在了井底,循着那阴气的来源走去。
这水井并未完全枯竭,井底的淤沙润润的,连笙穿的是平底鞋,踩在淤沙上面依旧能感觉到些许下陷。
在逼仄的地下水溶洞里转过几个弯,水井中的景象豁然开朗起来。
连笙看着水室中的景象,脚步顿住,满满一水室的鬼魂都齐刷刷地扭过头来。
被几十只眼睛盯着看,饶是连笙的心理素质强大,这会儿都有些底虚,她手中掐出了拈花超度手,沉声问,“敢问这阴气的来源,可是诸位的手笔?”
一个身穿长褂的男人站了出来,问连笙,“不知有客登门,有失远迎,敢问客人今日上门,所为何事?”
连笙仔细打量水室中过百之数的鬼魂,将这些鬼魂的衣着一一辨识,脑海中冒出之前在李湛电脑上看过的一个词——邰州谢家。
她尝试着问,“可是邰州谢家人?”
那男人点点头,冲连笙拱手道:“正是邰州谢家,不过已经不是人了。不知客人来此,所为何事?”
“每逢日落,邰州阴气旺盛,商户闭户不开,游人不敢上街,可是诸位的手笔?斗胆问一句,诸位意欲何为?”
那男人愣住,拧着眉低头思索了好一番才满脸疑虑地看向连笙,“商户闭户不开,游人不敢上街?客人莫要说笑。那狗汉奸将鬼子引入邰州城,邰州城血流漂橹,怎会有活人?我邰州谢家死守邰州,夜夜巡逻,从未见过活人,这邰州早已化作鬼城。”
连笙:“……”
她想问问这谢家的当家人,你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这邰州城很早以前就被开发成了旅游景区,住着的活人超过五十万,怎么就变成鬼城了?
直播间里的后土替那谢家当家人解释了一句,“笙笙别惊讶,这谢家人竟然是纯良至善。只要心中存正气,哪怕成为鬼魂也不会为祸人间,更不会化作恶鬼。不成恶鬼,便是阴阳殊途,人无修为不见鬼,鬼无修为不见人,他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不是你有修为傍身,就算你这会儿站到他面前,他都看不到你。”
连笙想了想,所以这谢家人所说的夜夜巡逻,就是巡逻了个寂寞?
再转念想,这么说也不对,人家只是因为阴阳殊途而看不到活人,但能看到鬼啊!
邰州城里阴气泛滥却见不到一只鬼,连笙原先觉得这实在太怪异,这会儿差不多明白了,那些本应存在的零星小鬼大概就是被这邰州谢家巡逻时都给逮走了。
后土又说,“笙笙,这些魂儿心中有一口正气在,根本不可能形成那么浓郁的阴气,那阴气应当另有来处,他们只是借着阴气泛滥的机会巡城。你再问问,阴气是从何而来?”
“问清楚后,就尽数超度了吧,虽然如今超度过后不能轮回,但鬼魂自当生活在阴间,一家老小蜗居在不见日月的水室中,终究不是归宿。”
那男人见连笙不说话,以为连笙心里有什么诡计,后退半步,借着袖子向他身后的鬼魂比了一个手势,沉声问,“客人为何不说话,可是心虚了?”
连笙回过神来,她张了张嘴,问那谢家当家人,“你们难道不直到,此间岁月距离邰州被鬼子屠城已经过去八十余年?外面的战火早已熄灭,如今百姓生活安稳,邰州城也被开发作景区,白天游人如织,傍晚因为阴气太浓,只能闭户休息,等太阳出来之后再游玩。”
那谢家当家人闭口不言,明显不信。
连笙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提笔在谢家当家人额上点了一点,给谢家当家人开了阴眼,说,“你若不信,随我上去看看就是。”
谢家当家人捏着拳头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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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正在原地调试设备,想看看连笙还在不在院子里,突然就见方才瞬间消失不见的连笙带着一个男人出现在了他面前,他又被实实在在吓了一跳。
见那男人身上穿着民国的服装,李湛还以为是连笙带来的大师,毕竟很多大师都有复古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