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燕归满脸感叹地说:“师父,我还以为你的心里只有医术,没想到你还是关心我的,好开心!”
苏老爷子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这个没良心的,生病了还不消停!我要是不关心你,就不会收你当徒弟了!”
他说完又觉得有些意犹未尽,便又补了一句:“否则的话,就你那学医的态度,我早打断你的腿了!”
他话说得凶狠,却又拉开抽屉拿出一包甜叶菊叶递给方弦之:“帮她把药煎好后放两片甜叶菊的叶子下去,喝起来就没那么苦了。”
景燕归立即夸他:“师父对我真好,知道我怕苦!”
苏老爷子有些得意地说:“知道我的好就对了,以后学医的时候把态度摆正一点来报答我吧!”
她这么娇娇软软的女孩子,他是把她当成亲孙女一样看的,女孩子都怕苦、怕喝中药,她生病就挺受罪的了,不能再在她在喝药这事上受罪。
景燕归立即乖巧的答应了下来,只是她烧得厉害,精神头大不如前,靠在椅背上显得娇柔弱小。
苏老爷子想起她昨天帮他怼苏静知的样子,眼里又添了几分慈祥,她平时聪明泼辣,他没有太注意到她的外表,没到她这么纤弱,他开始在心里检讨他对她是不是太凶了点。
方弦之看到景燕归的样子也心疼的不行,只恨不得替她。
苏老爷子开的方子上的药家里都有现成的,方弦之又背着景燕归走出了苏家,苏老爷子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不自觉上扬。
他虽然不太赞成景燕归处对象,但是如果对象是方弦之,他觉得还是可以接受的。
方弦之给景燕归煎好药之后加了两片甜叶菊的叶子,亲自端到她的面前让她喝下,她乖巧地喝完后说:“方弦之,你真好。”
方弦之算是发现了,别人病了各种磨人发脾气,她一病就格外乖巧,还特别喜欢夸人。
他温声说:“喝完药就睡一觉,等睡醒就好了。”
景燕归点头,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方弦之拿起她喝过的药碗站起来的时候,发现小崽崽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进来,这会蜷在床边,见他看过来,它抬起狗头看了他一眼,一脸的忧伤。
方弦之的眉毛掀了掀,这一次这条蠢狗应该已经意识到,就算它比一般的狗聪明,那也只是一条狗而已,不可能为她煎药,喂她喝药。
景燕归在病得稀里糊涂的时候,苏柏青已经开着车载着岳晴照和陆桥东到来了后山村。
他们把车停下的时候,路边还停了一辆车,陆沉渊就站在车边。
岳晴照这会看到他,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敛了目光,扭头对陆桥东说:“我就知道你们会到这里来,里面的路不太好走,一会扶着你妈走慢一点。”
初一的夜里下起了雪,这两天化雪,气温很低,乡下都是泥巴路,这会上了冻结了冰,很滑。
陆桥东点了一下头,扶着岳晴照进了村,苏柏青不愿掺和进陆家的私事,就提出在这边等他们。
后山村的居民住得相对零散,左一家,右一家,用土路连通。
他们几个算是陌生人,进到村子里便有人问他们找谁,他们说明来意问了一些关于养蜂人和景晓月的事情。
养蜂人死后,景晓月被人带着进了城的事情早就在村子里传开了,村民们好奇之余七嘴八舌地说了一些关于他们的事情。
岳晴照听村民们说的和陆沉渊说得相差不大,都说景晓月当初是养蜂人的婆娘从外面抱回来的,至于从哪里抱来的村民们的说法就有偏差,有人说她是养蜂人的婆娘从城里抱来的,也有人说是从亲戚家抱来的。
关于这事,村民们还争论了起来,有个身材粗壮的大嫂说:“你们别争了,当初养蜂人他婆娘抱着女娃儿进村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看见的,当时还说了几句话。”
岳晴照立即问:“当时你们说了什么?”
那位大嫂笑着说:“我当时问她,你们生不出来要抱个娃养,怎么不养个男娃养什么女娃,女娃养了那也是赔钱货。”
岳晴照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却问:“那她怎么说?”
那大嫂挑了一下眉说:“她说男娃没人要的少,她找不到,刚好亲戚家刚生了个娃不愿意养,她就先报来养着,至少他们老了也有人送终。”
岳晴照接着问:“她有说哪家亲戚吗?”
那大嫂摇头说:“这可没说,她也不会说,怕说了别人告诉她家女娃,她家女娃到时候去找亲生父母不要他们。”
这事在抱养的家里常发生,没有人愿意把孩子生父母的消息告诉别人,防的是孩子长大之后长舌妇们搬弄是非。
当然也可能是孩子是买来的,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些消息一般都会说得相对笼统。
岳晴照没有问到想要的消息有些失望,她便又问:“那孩子抱过来的时候可有什么特征?”
“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孩不都差不多,能有什么特征?”那大嫂笑着说:“不过小月小时候淘气,有一次跟她爸跑到山里放蜂不小心从山坡上摔下来,脑袋上磕了个大窟窿,当时流了好多血,可把他们一家人给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