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晚秀虽然今天的心情不好,却依旧和平时一样洗漱干净才到床上休息。
景中意却在那里抽着旱烟,屋子里被他抽得云山雾罩,景燕归和景小姑睡在里屋都闻到了前面飘过来的烟味。
景燕归洗漱好之后见景小姑坐在那里发呆,她轻声问:“在想什么?”
“在想大哥的事。”景小姑今天从头到尾帮衬着景燕归,她对景建国和刘春花的那些心思是震惊的,她的大哥大嫂真的是无耻到了极致,竟连杨晚秀的谣都造。
此时她捋了一遍今天的事情,觉得这事发生在她的身上她是应付不过来的,她做不到景燕归那样果决。
她甚至在想,景燕归今天决定去找覃东强的时候,只怕早就料到后面发生的事情,因为景燕归从始至终都非常淡定。
而景建国的几个子女基本上都被养废了,小时候可家无比的景留洋,现在已经成了小魔王。
景燕归轻声说:“觉得他们可怜?”
景小姑摇头:“他们太过贪心,太过无耻,是要吃些教训的。”
她说到这里终是问道:“燕归,你是不是一早就猜到他们会被逐出族谱?”
“我又不是神仙,哪里能料到后面发现的事情?”景燕归淡声说:“我只是想要保护好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不会由得那些心术不正的人占我一分钱的便宜。”
“至于后续事情的发展,我只能说他们太蠢太毒太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是宇宙的中心,谁见着都得让着他们,这世上哪有这么美的事!”
景小姑见少女说到最后有几分娇嗔之色,甚是可爱,景小姑原本有些郁郁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可不是嘛!他们想得也太美了!
景小姑轻声说:“虽然现在家族观念不如以前强了,逐出族谱什么的乍一看似乎影响不大,其实影响大着了!以后村里估计不会再有人敢和他们来往,他们家里要是出了什么事,也不会再有人帮他们。”
景燕归的眉梢微挑:“管他们怎么样,反正路是他们自己选的,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景小姑听到她这话点头:“没错,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他们想不劳而获,美不死他们!”
她自从离婚后,心志也越来越坚定,不会怨天尤人,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心软,是非对错在她的心里自有杆称去衡量。
景建国和刘春花的伤看着很重,其实只是皮外伤,但是真的很痛!原本还没觉得如何,回来往床上一趟,他们就觉得身上到处都是火辣辣的痛。
因为车长根不给他们医治,家里也没有伤药,刘春花嚷着让景秋红和景晓月去买药。
景秋红有点犹豫,景晓月则直接说:“从家里到镇上有五里地,我和秋红是女孩子走夜路太不安全了,爸,妈,你们忍一下,我明天一早就和秋红给你们买药。”
刘春花觉得她的话也有点道理,只是她一向又懒又娇气,何曾受过这样的罪,痛得一晚上都在那里哼哼唧唧,一会骂景燕归恶毒,一会又骂景建国没本事,都保护不了她。
被她吵着,景家全家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景建国既觉得丢脸,又心疼刘春花,更觉得族长太不给面子,再想起景燕归要带着杨晚秀和景中意去城里住,以后想要沾他们的光就很难了,以后这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可怎么办?
他胡思乱想了一晚上,再加上身上又痛得厉害,这一夜几乎就没有睡。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刘春花也终于没力气消停了,他趴在床上眯了一会。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有点不对,他伸手一摸,刘春花身上烫得厉害,一晚上的时间,她身上的伤口发炎了。
景建国顿时就慌了,强撑着想到要起来,一动身上痛得厉害,他就又趴了下去,在那里大声喊景晓月,让她去叫辆骡车把他们送去医院。
这个年代汽车太少,村里代步的工具还是骡马。
结果喊半天没有人答应,倒是景秋红穿好衣服红着眼睛过来说:“爸,妈,我姐天刚亮就起床去了市里。”
景建国开骂:“她这是不管我们了吗?”
景秋红没敢说话,景建国就让她去喊骡车,她轻咬着唇说:“我刚才已经去了三大爷家借骡车了,但是他说我们家已经被逐出了族谱,就和他没有关系,他不把骡车借给我们。”
其实三大爷说的话可比她这话要直接得多,一听她说借骡车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景建国之前觉得被不被逐出族谱没有太多的关系,没料到不过一夜的功夫就被打脸了。
他怒道:“村里又不是只有三大爷家那一辆骡车,村头的根生家也有。”
景秋红轻声说:“我也去借了,根生叔也不借。”
景建国气怒攻心,村里的骡车并不多,就那么几辆,眼下本家以及和他关系好的人都不借骡车给他,那么就只能花钱雇车去镇上了。
他咬着牙说:“你拿一块钱,找村西的大顺家租马车,你妈发烧了,再不去医院只怕会出事!”
景秋红却站在那里不动,景建国有些暴躁地说:“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
“家里没钱。”景秋红轻轻叹息了一声,景建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