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顾安要帮忙做点啥,她就说他们不会,让他们一边待着就行,然后后果就是,顾安现在四十了,果然还连菜都不会炒两个像样的。
“行,那我就泡着,你们回来洗。”
鱼鱼这才高高兴兴拽着爸爸出门,他俩今天说要去感受一下刚子叔叔的面包车,还特意带了王八盒子,估计要么是去深山老林练习打靶技术,要么就是去找徐文宇,真的打靶。
清音啥也不干,舒舒服服的在躺椅上,迷迷糊糊躺了一天,打靶归来的父女俩晚上点着灯把铺盖全洗了,清音看着就想笑。
她估计是整个杏花胡同“最懒”的妈妈和妻子了吧,别人休息忙里忙外,她休息就是真的休息,要么躺着要么看书,家里的事一点不管。可就是如此,顾安还经常夸她,说以前不敢想象能娶到她。
鱼鱼还总是逢人便说她妈妈全家最累,工作最忙,有什么事跟她和爸爸说,别来烦她妈。
因为休息躺了一天,第二天心情倍好,清音早早的换上一身米白色套裙,画了个淡妆,将头发盘上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甚至戴上了以前刘汝敏女士留下的耳环和手镯,让顾安开车把她送到批发市场去。
今天的批发市场,从大门口开始张灯结彩铺着红地毯,大门两旁还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篮,清音坐在车里,车子一直开到交易大厅卷帘门的位置。
苏小曼也是一样的白色套裙盘发高跟鞋,俩人见面就笑起来,她们事先没商量过要穿啥,却十分默契的穿了一样的套裙,还是同一家店定做的。
“怎么样?”
“人已经来了不少,现在就等着南市区的领导了。”今天是批发市场开业的日子,苏小曼早早的发出去邀请函,至于领导则是亲自上门去请的,区里答应说会来,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领导来,她昨天找人确认过,说除了招商局的一把手,就连区里一把手也会来,所以她提前定做了水牌,就在这儿等着。
“听说这位张书记可了不起,以前年轻时候在京市很有前途,后来……这几年咱们南市区能得到这样迅速的发展,他本人功不可没。”
清音一直在东城区生活,对南市区的领导班子还真不太了解,正想再问问这位张书记的情况,就见三辆小汽车停在大门口,几个穿干部装的男女下车。
“来了!”
苏小曼穿着高跟鞋,优雅而不失从容地迎上去,与走在最前面的一位中年男子握手,“可把张书记给盼来了,几位领导百忙之中能抽空来给咱们指导工作,实在是咱们民营企业的荣幸之至。”
清音因为不想太过露面,就没走上去,可远远的一看,走在最前面的中年人不是唐湘玲的父亲张泰勤?
自从那年父女相认之后,清音有好几年没见过他俩了,只一年有一两个电话,知道唐湘玲现在带着女儿小囡在京市上学,她自己拿到了石兰师范的本科文凭,又考上京市师大的研究生,母女俩各上各的学,家里有保姆照顾,渣男一家早就销声匿迹,她们日子过得很幸福。终于张泰勤,毕竟他工作特殊,只是亲自上门感谢过清音一次,俩人就默契的再没交集了。
这也是王秘书对她改观的原因之一,他见多了一点小事就扒上来的人,所以当初严重怀疑清音也是这样的投机分子,可她这几年明明可以借着把脉复诊的名义跟张泰勤多加联络,她却没有,不说气节吧,这高低也能看出点人品。
张泰勤也看见她了,主动走过来,“清医生也在,这是……”
苏小曼一看他们认识,赶紧介绍了清音的身份,“她是咱们批发市场这个设计最先提出者,算是设计师。”没说是大股东大老板,虽然现在没规定公职人员不得经商,但苏小曼是个很谨慎的人,不会给自己的合作伙伴找麻烦。
清音顺着话头谦虚两句,与众位领导打过招呼之后,陪同张泰勤入场。
“湘玲这两年还好吧?我也是忙着,没想起给她打电话。”
“很好,她还说你把她这不成器的的朋友忘了,打好几个电话都找不着你。”张泰勤开玩笑,说着说着就说到女儿现在的学习,“她马上就研究生毕业了,毕业之后还是想回石兰省,到时候你们又能见面了。”
要不是清音鼎力相助,帮她保住学籍,她哪里能继续考研?可那个时候,清音还不知道唐湘玲的身份,尚且愿意为她一个毫无背景根基的离异女同志极力奔走,这说明清音心地善良,原则分明,这恰巧是张泰勤最欣赏的品质。
这样的年轻人,就像一棵茁壮成长的树苗,不用过多关照,它就能长得亭亭玉立,临风而立,要是过多干涉,它反而容易长歪。
所以,这几年张泰勤其实大概知道清音的近况,但他从不露面,只是默默关注。
“对了,你从明年开始,肩上的担子应该会越来越重,要养精蓄锐准备一场硬仗咯。”
清音一头雾水,明年?什么硬仗?但人多,她也不好刨根问底,只是心里觉得怪怪的,最近刘厂长话里话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