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咱们发福利,反正我家也没人吃,就寻思着来试试,可惜刚才为了自保,药材都丢了不少。”
“都是些什么药材?”
“还都挺贵的,石斛,川贝和人参。”
清音点点头,那确实不便宜,这些药材一般人家用不上,也用不起,要想卖出去很难。中药厂去年也是被人忽悠着收了一些上来,结果发现下游压根用不上多少,放着放着还生虫霉坏,可不就是亏本了吗?
“小曼姐,这些名贵药材你们厂里还有多少?”
“至少每样都百来斤吧。”
清音倒吸一口凉气,那可真不少!
“实在是卖不出去,厂里还放话,谁要是能给这些名贵药材找到出路,就能升销售科副科长,那位置空了半年多,咱们科里摩拳擦掌的人多着呢。”包括她自己,今天也是来铤而走险的。
“副科长,小曼姐有意向吗?”
“怎么可能没有,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靠不上的。”母亲早逝,父亲续弦,有了继母和弟弟,她以后别说得到家庭助力,就是结婚的彩礼钱都要被迫补贴弟弟呢。
“那我试试吧。”清音淡淡地说。
苏小曼的眼睛眯了眯,但顾大妈在一边,她也不好细问,俩人交换了一个彼此才懂的眼神。
在这一刻,清音知道,她和苏小曼不仅成了朋友,还成了战略合作伙伴。
她们也没急着回去,苏小曼对这一带熟,听说她们要买棉花,想了想,“新棉花可能买不到,但旧棉衣里拆的,你们介意不?不介意的话,我知道有个地方可能会有。”
清音其实有点介意的,但顾大妈不介意啊,她已经知道是要给自己做棉衣了,自己一老婆子,新棉花旧棉花差别不大,以前塞稻草的都穿过,有棉花那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不介意,你快带我们去吧。”
苏小曼带她们来的,是城中区的一家信托商店。商店一楼是一个半人高的柜台,柜台后的货架上,摆着一些不值钱的古玩字画,清音随意扫了一眼也没往心里去。
一名穿着工作服的小伙子迎上来,“苏姐今天有空过来,要点啥?我帮你找。”
“小刘哥今天上班呀,有棉衣不?不要太旧。”
“有有有,在楼上,你们先上去坐会儿。”
清音带着放不开的顾大妈跟着苏小曼上楼,楼上的东西明显要更好一些,都是装在玻璃柜里,柜子上着锁。清音对这些东西也没研究,原主嫁妆里剩下的镯子和耳坠,她虽然不知道价值,但也不打算卖的,毕竟是刘汝敏留给她最后的念想了。
很快,小刘哥拖来一个大麻袋,“都在里头了,一块钱一件,你们随便挑。”
看他跟苏小曼的熟稔程度,应该没赚她们钱,收购的时候就这个价。只是这年头想到来买的人家也不多,存手里也卖不出去。
顾大妈眼睛一亮,一块钱一件棉衣!这是什么大好事儿啊!这几天买棉花,一块钱的棉花还不够做只袖子呢!这还是能排上队,能抢到的前提下,像他们没这么多棉花票的,只能眼巴巴看着别人抢。
顾大妈一个箭步冲上去,直接把麻袋抱自己怀里,开始一件一件仔仔细细的扒拉。
所有棉衣,都是日子过不下去的人家来卖的,外层补丁摞补丁,没啥看头,唯一的区别就是里头的棉花,从破洞的地方看进去,能看到黑黑的,也不够蓬松,甚至还有浓浓的气味儿。
但顾大妈却眉头都没皱一下,挑着一件黑色的棉袄说:“这件可以,回去把棉花拆出来,外面的布料还能纳鞋底。”
“这件也不错,棉花没啥味儿,回去晒晒,能做双棉鞋。”
清音上辈子也过过苦日子,但捡别人的旧棉衣穿,挑着用不了的黑心棉买,却是第一次。想到顾安交给自己的1600,还有自己存折上的5000块,她忽然想给自己一个大耳瓜子。
妈蛋,这种时候不享受什么时候享受,钱存着有个屁用!
“我们不要了。”
顾妈妈不舍,“才一块钱一件,回家拆拆晒一晒,还能用,大不了多买几件。”
清音从未如此的强势过:“不行,安子出差前交代我要好好照顾您,他回来要是知道……我不好交代。”
顾妈妈的两个儿子都是好样的,一个为国牺牲了,一个做的也是为民除害的事,凭什么他们的母亲连件新棉衣都穿不上?清音想着就觉得自己真是脑袋有包才答应来这里。
不过,小刘哥是苏小曼的关系,人家也没乱喊价,忙活半天啥都不买清音也不好意思,眼睛扫了一圈,在玻璃柜子外面不显眼的地方找到一个青白色的细口瓶,“小刘哥帮我把这个包起来吧,回去插花。”
小刘哥的脸色顿时好了不少,“好嘞,这花瓶我们收的时候是三块,你给我三块五就成。”
清音也不砍价,直接拿钱,然后抱着花瓶,拖着恋恋不舍的顾妈妈走出商店,苏小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