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这两个是二舅家的表兄,姜焕新和姜焕明。前世这两个表哥对谢宛宁甚是喜欢,不过他们二人并没有建业有成,自然够不上谢宛宁了。
随即姜青山也看到了谢昭宁,笑容却略微淡了些。此前他也听过谢昭宁的许多传闻,知道她欺负旁人的那些事,上次她来姜家,也的确把姜家搞得鸡犬不宁,因此对谢昭宁略微有一丝不喜。但是毕竟是姜氏亲生,也颔首道:“昭宁也来了!”
谢昭宁嘴角微扯,也给姜青山行了礼。她此前跟着姜氏来过一回姜家,发了脾气,还因小事打了婢女,的确闹得大家都不太愉快。外祖父对她不喜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外祖父,两个表哥,似乎都将谢宛宁当做亲生,对她熟视无睹,她心里当然也不舒服。
若不是知道大舅母今日回来了,谢昭宁也不会来。
因此她正在人群中搜寻大舅母的踪迹,可一时半会儿并未找见。
正当她如此想时,又有一辆马车嘚嘚跑来,车夫赶车赶得很急,吁地停在巷子口,里头先后出来好几个人。
头一个人便是银盘一样的圆脸,云鬓如丝,笑起来时弯翘的眉眼。并不是极好看的人,却让人觉得十分的亲切,她正训斥车夫手脚慢,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一早便叫你将这畜生喂饱,你偏忘了!耽误了可怎么好!”
谢昭宁一看到此人,泪水便涌了出来,她想起了在西平府的时候,她病得厉害,大舅母将她搂在怀里安慰。又想起要回汴京的时候,大舅母将她叫进房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她的怀里塞东西,金银首饰,田产地契。
因此一声大舅母已经脱口而出。
这个妇人便是她的大舅母盛氏。
盛氏虽然并未在边疆陪她许久,那时她极忙,西平府囤地,养兵,她什么都要管。可是她却对谢昭宁极好,她没有亲生女,就几乎将谢昭宁当做自己的亲生女般对待。
盛氏也看到了谢昭宁,眼睛一亮,立刻几步上前将谢昭宁揽入怀中,也红了眼眶:“大舅母可一年未曾见着你了,回来前还担忧得很,看你长高了,甚好,甚好!”
谢昭宁也边笑边哭道:“大舅母也比西平府时圆润了些,甚好,甚好!”
引得盛氏哭笑不得地捏她的脸。
两人正是叙旧之时,大舅母背后传来一个温润的男声,笑着道:“是昭宁表妹吧,许久未见了!”
听到这个陌生又透着几分熟悉的声音,谢昭宁心里蓦地一冷,从大舅母的怀中缓缓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