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叙说了:“父亲母亲不知,其实是芷宁妹妹前几日找到了我,说要给一包药粉与我,让我今日到这马厩来取!她让我将这药粉下到宛宁妹妹的马身上,说是……说是这药粉可以让马更强健,跑得更快。我心想着,上次在击鞠会上赢了宛宁妹妹,看宛宁妹妹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便听了芷宁妹妹的话,想着给宛宁妹妹的马用了药,她便能赢了我,就不会不高兴了!可是女儿也没想到,芷宁妹妹给我的这药粉、让我下到宛宁的马身上,竟是这般的作用啊!”
她又看向谢宛宁,哭着说:“自我回来之后,妹妹待我这般好,我心里,亦是极喜欢妹妹的,怎会对妹妹下如此之手呢,我也不知道……我平日待芷宁妹妹这样好,芷宁妹妹为何要唆使我做这般的事!”
谢芷宁被众目睽睽地看着,听到谢昭宁竟如此无耻地颠倒黑白,心里气急,以前她是唆使过谢昭宁去害人,甚至小玉瓶之事也是她诱导在先,诬告在后。可是今天这件事,分明就是她谢昭宁自己要干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气道:“长姐,你、你在胡说什么,这药粉如何能是我给你的!你明明同我说了,是你要来害宛宁的,这都是你自己的主意,为何无故攀扯于我!”
此时高雪鸢也道:“芷宁向来温良,你又有何证据能证明,难道你说谁就是谁不成!莫不成是你见脱罪不成,反而怪到了芷宁身上!”
姜氏却连忙问谢昭宁:“昭昭,你可有证据?有的话就快些拿出来罢!”
谢昭宁却红着眼道:“我……我却是没有证据,可是芷宁唆使我下药却是事实,她说她将药放在了马槽旁边,叫我自己来拿,我没有撒谎!”
众人更是不信她,没有证据的话如何能信!谢煊看她的目光越发的冷,仿佛彻底认定了是她所为。
而姜氏的心里则是渐渐地有些失望了,随即更多的焦急弥漫上心头,人证物证摆在面前,昭昭随口说的话也没有证据。难道……难道昭昭真的做了?昭昭怎能这般糊涂,那昭昭应该如何是好!
正是此时,谢昭宁暗中对身旁的青坞使了个眼神,青坞轻轻颔首马上要去做,却听到一个细弱的声音喊:“你们来看……这里有脚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竟是谢家那个一向弱小的庶女谢明若,她极少在如此多的人面前说话,也不知为何会突然到场上来,却指着草地上凌乱的脚印道:“这里有人来过!”
谢煊几步赶过去,只见是前夜下过雨,草地湿润,此时草地上的脚印十分凌乱,且脚足颇大,看起来仿佛是个男人的脚印。这片草场今儿还并未有人跑过,如何会有足印呢!
谢煊顿时觉得事情并不简单,朝四下看了看,这旁的一圈都是放马的草料,或是喂马的小厮们住的地方,极容易藏人。他立刻让谢承义找了几个小厮过来,冷声道:“搜!”
众人一时竟没料到这般发展,这榆林谢家中,难道还潜入了贼人?
而谢昭宁眼下只顾着哭泣,不住地喃喃说她是无辜的,她根本不知情。谢芷宁在一旁看着谢昭宁这般哭,又看着正在挨个搜寻厢房的小厮们,却不知为何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盛!
正在此刻,突然马料房中响起一道陌生男子的声音,仿佛是被小厮重重地打了,忍不住哀嚎道:“不要打!别打了!”
谢煊几步上前,两个身强体健的小厮已经将人揪了出来,却是个身形并不高大的中年汉子,留着些许胡须,穿着件短褐衣,神色慌乱。
而谢芷宁看到此人,面色却骤然难看起来。
谢昭宁自是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心中冷笑。她恍然大悟般地道:“我想起来了,方才……方才我仿佛看到有人将药粉放于此处,是个男子的身影!我初还觉得奇怪,想来、想来定是芷宁妹妹吩咐了他,将药粉放于此的吧!”
谢芷宁已经脸色煞白,却强作镇定道:“我……我根本不认得此人!”
谢煊则不再理会谢芷宁,而是径直问这汉子:“说,是谁让你将药粉放于此处的!你是何人指使?如何能进谢家来?”
那中年汉子眼睛一转,也跪地道:“郎君见谅,小的,小的只是随着卖菜的粗使下人进来,想来偷些马料,那位娘子说的什么药粉之事,小的并不知情啊!”
谢煊如何会听他这几句话,向着几个押他的小厮直接颔首道:“打,打到他说实话为止!否则便给我打死!”
中年汉子如何能受得住刑,小厮们不过拳打脚踢记下,便痛得大叫,忍不住对着谢芷宁道:“三娘子……三娘子救我啊!我是按照您的吩咐来的此地啊,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胡说!”谢芷宁怒声打断了他的话,嘴唇发抖道,“我……何时让你来此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莫要攀咬于我!”
中年汉子却道:“您怎能说不认识我,前几日,您刚给我传了信,说是要我在赛马会的时候,将药粉放置于此……!以前、以前您不也这般叫我买过药粉吗,只是您这次为何叫我亲自送来!害得我陷入这个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