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修瘪了瘪嘴,趴在他怀里奶声奶气道:“爹爹~怕怕~”
宁不为挑眉,“我俩都在,你害怕什么?”
宁修低头看他们的脚下,“下~”
“下什么?”宁不为和褚峻不约而同往下看,但什么都没有看见。
宁修皱着小眉毛想了一会儿,伸手给他们比划,“白白哒~在哭哭~”
他不开心地捂住耳朵,“吵~”
“玉泉村的那些怨魂?”宁不为凭空画了个符,往里面扔了个玉灵丹,细微的灵力波动过后又彻底归于平静。
“如何?”褚峻问。
宁不为摇摇头,“感受不到。”
褚峻见状,只好用符纸将宁修的耳朵贴住。
宁不为问宁修,“那些白白的东西,多吗?”
宁修茫然地看着他,“哒?”
他儿子理解能力有限,宁不为只好换了种问法,“白白哒,底下,都在哪里?”
宁修闻言目光从他们脚底下一直看到玉泉村远处的山脉,然后将小脑袋埋进了他的颈窝里,“爹爹怕~”
“爹爹不怕。”宁不为拍了拍他的小屁股,见他真的害怕,想了想,不辞辛劳地将他装进了前襟里,顺手把小兔子塞给他,“还怕不怕?”
宁修拿着兔子把小脑袋缩进了他的前襟里遮住眼睛,只留给他一个小发旋,闷闷的声音从衣服里传来,“哒~”
他声音刚落,远处玉泉村突然传来一阵清亮的笛声。
“什么声音?”
“房晚臣在盯着裴四,宁行远要离开玉泉了。”
等他们赶到村子里,天色已经大亮。
房晚臣蹲在那棵槐树上面容疲惫,见到他们顿时眼前一亮,“你们终于来了!”
“不过你们怎么变回大人了?”房晚臣一边问一边想从槐树上跳下来,结果刚站起来就被树枝打到了头,他精神恍惚地摸了摸自己的手,“我也变回来了?”
宁不为看了一眼褚峻,道:“因为群怨幻境的力量在减弱。”
“对了,那个宁行远要走了。”房晚臣道:“都到村口了。”
宁不为问:“裴四呢?”
“躲在他们家柴房里呢,临走前还吵了一架。”房晚臣道。
“怎么吵的?”
房晚臣摇摇头,“我没敢靠太近,裴四说什么绝对不会离开这里,要走就赶紧走,还摔了个玉佩,另一个看着有点难过。”
他话音刚落,紧闭的院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裴四手里攥着缺了个角的玉佩,跟没看见他们似的,开始拔腿狂奔。
宁不为和褚峻对视一眼,“跟上去看看。”
“我也一起!”房晚臣也一起跟在了他们身后。
裴四跑得很卖力,选的路都是崎岖偏僻的小路,这一路追得颇为艰难,好几次都直接被碎石或者树枝绊倒,磕破了手肘和下巴。
最后一次直接从个斜坡上滚了下去。
“哎!”房晚臣见状想去帮忙将他扶起来,却被宁不为阻止。
“别掺和幻境里的事,你忘了裴老大?”宁不为道。
房晚臣摇摇头,只能一脸担忧地看着裴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前走。
“这对兄弟真别扭。”房晚臣叹了口气,“方才他哥在村口等了大半天他赌气不出来,现在人走了又来追。”
很快天就彻底黑了下来,裴四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手掌上的血浸到了那玉佩里,那玉佩闪了闪,给他指明了方向。
他明明喘气都有些费劲了,但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执拗地往前走,直到清晨天光微亮。
在宁不为和褚峻看来,这点距离真的算不上多远,即便他们不用法力,走起来也用不到半天,但裴四却艰难地走了一天一夜。
他灰头土脸地扶着棵树大喘气,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笑闹声。
裴四顿时眼前一亮,“宁行远!”
他拖着扭伤的脚使劲往前跑,却在看清远处的人之后又犹疑着挺了下来。
那是几个同他和宁行远差不多的少年少女,他们衣着光鲜亮丽,站在一处,毫无顾忌地嬉笑打闹。
“宁行远,你行啊,三个月不见大有长进!”一个华服公子哥亲密地搂着宁行远的肩。
宁行远抬起胳膊捣了捣他的肩膀,“过奖。”
“哟,行远公子还谦虚起来了!”对方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昨晚我没用上全力,今天再好好切磋一下。”
“好了,咱们真得赶紧回去了,不然郝院长肯定会生气。”一个打扮得十分漂亮的小姑娘揪他耳朵,“褚临渊,你别闹了,你根本打不过。”
叫褚临渊的小公子大呼小叫不服气。
旁边一个英气的小姑娘抱着胳膊嗤笑,“他有长进个屁,谁知道是不是上哪里快活去了,现在连我一剑都接不住。”
“晏施主,切勿妄言。”旁边一个眉清目秀的和尚出声。
“小和尚,你到底跟谁一伙的?”姓晏的小姑娘十分不见外地搂住了宁行远的脖子,“你再喊我晏施主,我就不要你了!”
宁行远被俩人搂得左摇右晃,无奈笑道:“好了,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