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门从外打开,坐在椅子上的伏黑惠立马站了起来,穿着国中生制服的他,面容稚嫩青涩,却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早熟沉稳。目光在对方身上的军警制服顿了一瞬。
今天下午,伏黑惠如往常一样放学后先去离家近的超市购买晚餐的食材,与他相依为命的姐姐和朋友约好今天出去玩,不仅要准备两人份的晚餐,还得弄点便当给他们当宵夜。
就在他站在被一群大妈围着的特价蔬菜外面,撸起袖子准备开干时,突然几名军警走过来,请他跟着去个地方。语气还算是客气,但明显不给伏黑惠拒绝的机会,手机也是只来得及给姐姐发道简讯就被收走了。
一路被蒙住眼睛,直到进了这个房间才准摘下,紧接着就让他在这里等候。
伏黑惠怎么都想不出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找他的人不是警察,竟然是军警!即便是态度还算是客气,也很不妙吧!国内的军警素来以作风强硬出名,若是他忍不住反抗……
领养他的五条悟说过,若是他不愿踏入咒术界,就千万不能在人前暴露自己的能力和术式。虽然五条先生只是个勉强值得人尊敬的人渣,但伏黑惠对这话很认可,他一个人倒是无所谓,但姐姐只是普通人。
所以,这些人到底为什么要找他?
“伏黑惠君,失礼了,我的长官想见你。”
伏黑惠点了下头,背着书包跟在他后面,忍不住的询问着这位一脸严肃的军警。“请问,诸位是为什么找我?我记得自己从未犯过事……”
“不用紧张,只是需要你协助军方做件事情,之后会送你回家的。”军警如此回答。
伏黑惠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放心,又走了几米,突然听到军警问:“伏黑惠君,请问您对自己的父亲了解多少?”
“……父亲?”阔别已久的听到这个称呼,伏黑惠愣了一下才道,“我已经十多年没见过他了……所以,他是终于被抓了吗?”
说到这里是,军警觉得自己没看错,这小子虽然尽力掩饰了,还是暴露了几丝幸灾乐祸。他有些无言以对,但耳麦里传来的长官的指示却不得不照着做。
“你还记得他的名字吗?”
“……忘记了。”伏黑惠努力回想了一下,可到底离上次见面的时间隔得太过长远,不仅是名字,连面容都很模糊。就只记得,对方很高,和他一样是黑色的头发,还有……是个吃软饭还与多个女性暗昧不清的渣男。
伏黑惠有心想知道自己父亲到底犯了什么事,但既然连他这个多年未联系的儿子都被带过来,显然不是什么小事。只希望不要影响到他和姐姐的生活吧。
另一边的条野,听着外放的音响传来的对话,扑哧笑了出来。至于这是故意的,还是忍不住,从他脸上那揶揄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前者。
他一直在观察着甚尔身上传来的一切波动,呼吸、心跳、肌肉的声音还有汗液等。很明显,在自己的部下说出伏黑惠这个名字时,甚尔的心跳漏了一拍。
只是那么细微的仅有一次的变化罢了,要是不够专注可能就漏过去了,第二次的变化则是在对方说出忘记自己父亲的名字时。
在这次之后,他的情绪波动就频繁得多,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欣慰?
尽管也见过不少各种各样关系糟糕的父子,但这对父子……也未免有点奇怪。看来这位甚尔先生,对自己的存在是厌恶到连被儿子遗忘都觉得高兴呢。
糟糕了,一点求生意志都没有的话可不妙。这么难得的战力,死掉也太可惜了。
“看来你的儿子连你死去的消息都不知道呢。抚养他的人挺温柔的,是宁愿让他相信你还在某个地方像烂泥一样的活着,也不愿意让他因为父亲逝世的关系而悲痛吗?”
条野笑着说道:“也对,孩子对父母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即便知道父母不爱自己、恨不得自己去死,即便被狠狠的伤害……血缘的本能还是让他们无法对此真正的释怀。这样吧,我就做个好人,告诉他……你并不是被父亲抛弃,而是你的父亲死了,没办法守护在你的身边,看着你长大……不过没关系,他现在又活……”
一道强风重重的击打在条野面前的多层防弹钢化玻璃上,他听到了玻璃被冲击而龟裂的声音,若是同等的力道再来两次,玻璃必碎无疑。
身后的铁肠皱了皱眉,抓紧了腰间的刀柄,对条野投以侧目。条野知道他是在不满,但那又如何呢?他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只要别打扰到他享乐兼工作即可。
甚尔只是爆发了一次,又迫于身上的符箓,还有脚上的精钢链条的束缚,而重重的摔趴在地上。钢链很重,上百斤的重量、加上身体本就虚弱,他即便是再生气,也无法再次攻击。
但那双眼睛,看起来终于不像是死人的眼睛了。是一种渴望将条野撕成碎片的眼神。
“可以再努力一下,尝试攻击到我哦。但是甚尔先生,有些事实还是要先认清楚才行。我的异能千金之泪,无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