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2 / 3)

掉,对好奇得抓心挠肺的我说……就由你来写出一个完美的结局吧。

那是很遥远的过去了,遥远得已经遗忘了作者的容貌,连本身写了什么内容都被忘记。唯有里面一句杀手说过的台词,像是刻在灵魂上血淋淋的字迹一般深刻。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我要想一想。如此深刻的一句话,贯穿了名为织田作之助作为人类的一生的那句话……

啊,记起来了。

那名因为不知名理由放弃杀人的杀手说,“人是为了救赎自己而生的。在将要迎来死亡之际便会理解吧。”

死过一次的我,理解了。与我共同赴死的,那位曾经是军人的灰色幽灵,安德烈·纪德,他也理解了。

我们共同迎向了地狱之门,都获得了彼此心中认为最正确的答案。

如果是活着的织田作之助,知道答案后会迫不及待的想要用笔书写出那本的结局。由一名同样放弃杀人的杀手所写出来的结局,会是原本的作者想要的完美结局吧。

那位作者,是为了将我从迷茫中救赎出来,给了我一个不杀人的,能寻到光明的理由。

可惜的是,让那位作者失望了。在知晓了答案的那一刹那,我心中出现的那个结局,注定是不完美的。

——我所看到的结局里,杀手打破了自己的誓言,当温热的鲜血阔别多年的染上他的脸、他的衣服、他的肌肤时,心情尤为平静。平静得像是站在雨天的街道上,仰头看着上空落下的雨滴那般。

从结局出来之后,那本我曾经最喜欢的,也被合起塞入了床底下,直到被灰尘淹没,直到被下一次大扫除时发现它的存在,与其他需要处理的垃圾装在一起,被扔进垃圾桶中。

——像是断臂重生的维纳斯女神那般,她所象征的美不复存在,从梦中女神化为世俗中平平凡凡的一份子。

梦想中的,坐在海景窗台书写的那名男人,像是被打碎的镜子一样,从脑海里消失了。

纪德策划杀死了大叔和孩子们,我找上他的时候,他对我说,你和我一样了。

看着我的眼神,像在看过去的自己。

但是纪德,你错了。我确实如你一般,成为了被遗留在过去中无法挣脱的地缚灵,但我终究不是过去的你,也不会成为下一个你。

我比你更可悲,连向死而生的欲望都没有。

孩子们的死,该向谁复仇?心中有了很明确的答案。

在不久之前就见到了复仇对象之一,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我以前,以及现在的上司森鸥外。当年为了得到一张‘纸’,一张象征存在即是合理的异能开业许可证,他利用了mimic,利用了我,利用了孩子们,可谓不择手段。

第一序列的敌人mimic都死在了我的手中,接下来的本应该轮到他。但在重新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我并没有拔枪的欲望,没有杀死他的欲望,而是平静的对他说一句,我的档案还在吗?

当年本就是这个组织的一员,神明改变了人类对那件事的认知,将已经死亡的我更替为下落不明。下落不明的我回来了,还活着的我自然说不上能挣脱这座牢笼。

所以我说,我会继续留下来。

我没有找他复仇,就算是太宰听到了我的选择,也会露出惊愕的无法置信的表情吧,因为他是认定我会复仇的。

毕竟会选择复仇的织田作之助,才是他所认识的织田作之助。

可是我要怎么回答太宰呢?若是要追究森鸥外的责任,杀了他之后,我就要开始追究起让森鸥外不惜借着以通过牺牲掉我,去牺牲掉太宰这个左膀右臂的起因——异能特务科。

追究特务科的责任,就要杀掉安吾。毁灭了异能特务科,就又开始追究更上一层的责任——构建三刻构想这个理念,以平衡这座国内外势力混杂割据的城市的,的作者夏目漱石。

那在之后呢,就轮到在异能战争中失败的政府、发起异能战争的欧洲列强、这个世俗中所有的异能者……再到,所有的人类。

究根结底,如果真的要追究到极致的话,根本上的原因是人性。

那要杀掉多少人,我的复仇才算是成功?

我在这几年里,杀掉的人甚至不能用十、百、千、万这些计量单位去计算,我所杀掉的人,是以世界为单位去计算啊。

历史修正主义者改变了过去,杀掉了无数个出生在未来的人。被修改的过去,它的未来又诞生了无数个人。被审神者以神明剑指的正义之名扭转回历史正途的世界,又让出生在被修正世界上的无数生灵丧命。

本质上,都是杀人。

所以这双手,到底要沾染上多少鲜血才足够呢?

这个复生的身体,这个从冥界回归现世的灵魂,又应该夺走多少生灵才能获得安宁呢?

可是,织田作之助要的,真的是安宁吗?

不是的,纪德。我跟你不一样,我不追求死亡。不觉得活着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也不觉得死亡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不认为活着比死亡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