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晃了晃脑袋,虽然接过了东西,却根本没有好好使用,而是玩弄着绷带。
至于爱丽丝,她早已经朝我扑了过来,将我紧紧抱住,“结衣酱,你没事吧?”她一边说一边伸手还想查看我的身体情况,被我及时阻拦住了,“没什么,就是见了mafia的首领。”
我哥在旁边简单补充了下事情的经过。
得知我不久之后会被迫加入港口mafia,爱丽丝露出气愤的表情来,“那个老头太坏了!!”她鼓着脸颊冲着我哥抱怨道,“林太郎真是笨蛋,居然让结衣酱加入这种危险的组织!”
“是我不对。”我哥没有任何反驳,脸上满满都是自责的表情。
我看了眼爱丽丝,又看了眼我哥,推翻了之前认为爱丽丝是我哥女儿的身份,否则那位首领不会不对爱丽丝出手。但是出于不想戳到爱丽丝可能有的痛处,我也没有过于深究。
“反正...,没什么关系的吧。”
太宰的声音从沙发那边传来,带着无所谓的态度,语气透着股厌倦感。
“那个老头……反正也离死差不多远了。”
“真好啊,他很快就能够离开这个生锈的世界了。”
我听着他的声音,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于是走过去,绕过沙发背,到了沙发正面,也终于看到了他的样子。
在看清楚的瞬间,我沉默了。
“……你这是把自己缠成了蚕茧吗?”
沙发上几乎都是绷带,甚至还有几缕落到了地面上,而太宰这个家伙,整个人完全就被绷带缠绕住了。
他在绷带缝隙间露出来的鸢色眼睛无辜地看着我。
“啊,我就是想看看这卷绷带到底有多长,好像不知不觉就被缠住动不了了呢,哈哈哈。”
这家伙……
我嘴角抽了抽。
他以为自己是那种可可爱爱,因为喜好玩弄长长的条状的东西,结果反而把自己缠成了球的小猫咪吗?!
还没到晚上,我哥就因为首领的电话再次出了门,并且在不久后打电话告诉我们,他晚上也无法回来。
于是整个房子便只剩下了我、太宰治和爱丽丝三个。而这种情况下,爱丽丝都会安静许多,更多时候待在自己的房间里而不是黏着我。
在独自对上太宰的时候,她总是显得弱势许多,也经常是处于主动避让的那一方。
半夜,我觉得有些口渴,起床离开卧室,打算去厨房倒杯水。
结果推开门才走出几步,我就发觉了不对劲,低下头时看到地板上缓缓流动的水面。
我:“……”
啊啊,会弄出这种状况的,我觉得已经不用想了。
几步走到太宰的房间门口,我不出意料地看到从他门缝里还在往外不停流动的水。
抬手扭了扭门把,无法扭动,被从里面反锁了。
考虑到破门而入可能会吵醒到爱丽丝这一点,我选择了从阳台过去。
唰——
我拉开窗户,跳进了太宰的房间。
相比起客厅,这里被淹得更加明显,尽管我有放轻力道,但踩在地板上时,依旧溅起了水花。
这些水是从浴室里蔓延出来的,我走到浴室门前,扭动了下把手。
可以扭动。
于是我推开了浴室的门,迈步走了进去。
这个不算大的空间里只有潺潺的流水声,我走到浴缸面前,弯腰扭紧了正在淌着水的浴头,也看到了躺在浴缸里的人。
浴缸里是满满的清水,而太宰正安静地闭着眼,一只手扶在浴缸边沿,脑袋趴伏在手臂上。
他的头发因为被水打湿,失去了蓬松感,紧紧贴着面颊。
另一只手则垂落在浴缸里,因为没有了新的清水补充,血迹从伤口里渗透出来,渐渐染红了周围的清水。
我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脸,语气平静。
“还活着吗?”
“唔……”
他缓缓睁开眼,叹了口气,“还活着。”
于是我伸出另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脸上,捏住,然后往两边一扯。
“你知道你又制造出了多少家务吗混蛋青花鱼!!”
“痛痛痛——”
脸被扯变形的家伙发出痛呼声,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事后这个家伙被我监督着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将地面好好拖了个遍,无法偷懒的他鼓着脸颊在我背后冒充背后灵幽怨逼逼了很久。
而在此时,我打开他反锁的房门,从客厅里的家庭药箱翻出绷带还有药物丢给了他。
“下回你能不能换个方式?”
我指了指地面的水,“至少我不想哪天起来发现房子彻底淹了。”
太宰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药品和绷带,却没有使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宰?”
“唔。”
他轻哼了声,终于抬起头来看我,“结衣酱,森先生应该和你说过,不要在那个老头面前展露你的能力吧。”
这并不是什么不可以说的内容,所以我很干脆地点头。
“啊,既然这样的话——”
太宰歪了歪头,露出个淡淡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