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就像是一道雷霆,将胖子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
他心中猛地一跳,双腿不由得有些发软,噗通一声,跪倒在王卫东面前:“刘,刘厂长,真是对不起,我是刘德仁胁迫了,我要是不这样说,他就会对付我!”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一片议论声。
“瞧瞧,刘德仁还真不是个东西,明明是他自己在小仓库里乱搞,还非要诬陷人家南易。”
“最毒不过妇人心,杨杏花这个小寡妇也不是个好东西。”
“我看啊,得赶紧把他们两个抓起来,要不然传扬出去,咱们轧钢厂肯定会被人笑话。”
.....
刘德仁见胖子放了水,心中直呼完了。
而杨杏花比他更加着急。
她原本只是乱搞,轧钢厂为了名声考虑,一般只会将她开除,而现在她竟然涉及诬陷工人,那罪名就大了,说不定得被抓起来。
杨杏花抓住刘德仁的胳膊,苦苦哀求道:“老刘,我之所以撒谎全都是为了你,你可千万不能扔下我不管。”
在杨杏花看来,刘德仁是轧钢厂的副厂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被处理了,还是有几分势力的。
可是她哪里知道,刘德仁这会也自身难保,哪里会顾得上她。
刘德仁一把推开杨杏花,杨杏花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脑袋正好碰在椅子上,疼得她捂着脑袋直吆喝。
刘德仁却看也不看她一眼,走到杨厂长跟前,哀求道:“老杨,我刘德仁跟你鞍前马后,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杨厂长看着跟癞蛤蟆似的刘德仁,厌恶的摇摇头:“老刘,我还真是看错你了!”
杨厂长很清楚,现在事情已经闹到了这种地步,外面还有那么多工人围着,他要是再敢包庇刘德仁的话,肯定会引来工人们的不满。
这年月,工人才是工厂的主任,这并不是一句空话。
当然,既然决定斩马谡了,杨厂长也没有忘记刘德仁的心腹——保卫科长。
他冷眼看着王三庄说道;“你身为保卫科长,不想着秉公执法,不想着为工人们考虑,反而勾结刘副厂长,做出这种恶劣的事情,现在我代表轧钢厂,立刻停了你的职。”
王三庄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这件事本来跟他没有关系,他要是不为刘德仁出头的话,压根就不会波及到他。
现在好了,白白的丢了位子不说,还得被审查。
杨厂长又看向邢志方,神情缓了许多:“邢志方同志,你在保卫科工作多年,无论是成绩还是工作作风,都得到了保卫干事们的一致认可,现在我任命你为保卫科代理科长,希望你能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邢志方在胖子反水的时候,就知道这一刻总会来的,可是真当接到了杨厂长的任命时,还是忍不住激动起来。
他深深的看了王卫东一眼。
他很清楚要是没有这位兰花汽车厂厂长出面,杨厂长肯定不会舍得拿下刘德仁。
“是,厂长,请您放心,我邢志方以后肯定会认真履行好自己的职责!”邢志方敬了一个礼。
杨厂长长叹一口气:“既然你是新任的轧钢厂保卫科科长,刘德仁他们就交给你处理了,我这阵子一直在忙活轧钢厂新车间的事情,好像累着了,脑袋有点发晕,先回去休息了。”
说着,也没等邢志方同意,他便讪讪的从里面走出来,等走到王卫东跟前的时候,不好意思的笑笑:“刘厂长让你见笑了。”
“杨厂长,看你这话说的,哪个厂子里还没有几个害群之马,咱们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要直插病灶处,不要搞扩大化。”王卫东很和善的冲杨厂长点点头。
就凭借刘德仁同杨厂长的亲密关系,王卫东如果继续追查下去的话,杨厂长也逃脱不了干系。
但是,杨厂长在轧钢厂工作了几十年,一旦动了他,就会引起轧钢厂内部动荡不安。
而现在新车间要想顺利投产,离不开一个稳定的氛围,王卫东是从大局出发,才做出了这种决定。
杨厂长听了王卫东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刘德仁的事情牵连到他。
现在王卫东不追究了,那么他就算是逃过了一劫。
杨厂长走出车间,抬头看向天空中惨淡的太阳,长长的叹了口气。
没想到他在轧钢厂辛辛苦苦工作几十年,这个王卫东一来,只是短短的几天功夫,他的位置就不稳固了。
这个王卫东实在是太可怕了,看来以后还是要退避三舍。
杨厂长能够在厂长的位置上坐那么久,自然不是泛泛之辈,很快就意识到了这点。
他决定回去之后,就请一阵子的病假,等局势明朗之后,再做决定。
.....
此时的食堂内。
新任保卫科长邢志方则走到王卫东的面前,一脸感激的说道:“刘厂长,这次真是多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非但不能搬到刘德仁,说不定这会也因为违反命令,被革职了。”
王卫东在来到轧钢厂之前,就了解过邢志方的情况,对于这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