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娄半城以前留下的,车身的漆面早就掉得差不多了,款式也很老,行驶起来直喘气,就跟一头老破驴似的,哪里有人家这辆崭新的小轿车威武霸气。
咔持。
小轿车停在众人面前,杨厂长这才晃过神来,连忙迎上去,帮忙拉开了小轿车的车门。
他身后的那几位副厂长也跟在后面,笑着说道:“欢迎刘厂长莅临我们轧钢厂!”
看着那位年轻的厂长,杨厂长心中一阵唏嘘,数年前,王卫东来到轧钢厂的时候,还只是宁州兰花电视厂的一个小厂子。
兰花电视机厂在全国压根就派不上号。
那时候轧钢厂风头正升,每次部委召开会议,都能坐在第一排,而王卫东连参加大会的资格都没有。
没想到短短几年不见,王卫东就成了国内最大工厂的厂长,每次都能坐在主席台上。
而他身为轧钢厂的厂长,因为轧钢厂日薄西山,只能蹲在角落里面。
王卫东也好几年没有来到轧钢厂了,跟杨厂长等人握了手,打了招呼之后,就缓步往轧钢厂内走去。
几年没来,轧钢厂竟然一点都没有变化,路面破破呼呼的,车间的围墙依然是青砖,只是上面粉刷的标语在岁月的淹没中,有些看不清楚了。
“刘厂长,为了能够完成配件的制造工作,我们轧钢厂特意筹建了新车间,里面的设备和技术人员,都是我们轧钢厂最好的,一定能够生产出合格的配件。”
听到杨厂长的自雷自夸,王卫东默默的点点头,并没有接话茬,配件是否合格,还需要经过检验。
正好这次他也带了专门的检验人员,等会就能知道结果。
“这里就是新车间,里面有五百多位工人,都是四级以上的工人,其中还有两位八级工。”杨厂长有些得意的说道。
“八级工?”王卫东稍稍愣了一下。
制造这种工件,需要用的工种是焊工和装配工,轧钢厂里面还有八级的焊工和八级的装配工吗?
等到进到车间里,看到刘海中和易中海,王卫东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易中海身为钳工,这会被分配到生产线上,负责配件的装配工作。
而刘海中身为锻工,这会当起了焊工,拿着焊枪蹲在那里滋滋滋。
王卫东真为他屁股下的小椅子感到委屈,小小的身躯,竟然支撑起刘海中两百多斤的重量。
质量还真够过硬的。
其实王卫东对两人的出现并不在意,在意的是,车间里的工人都跟易中海和刘海中一样,都是从其他车间临时调过来的,他们虽然都是都是高级工人,但是因为现在干的不是本质工作,所以技术非但不娴熟,制造的速度还很慢。
这就相当于让一帮子搞科研的,去田地里刨地一样,那些在实验室里能够计算出卫星数据的教授们学者们,在锄地的时候,却不如大字不识的老农们。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生产出合格的配件,几乎是不可能的。
当然,王卫东并没有提出意见,毕竟等会检验结果出来之后,才能够有定论。
新车间的车间主任是一位肥头大耳的中年人,体型跟刘海中差不多,姓名叫做王有才。
王卫东跟着厂领导进到车间里的时候,他正躺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睡大觉,听到助理的通知,连忙从沙发上爬起来,跑到了车间里。
此时他的双眼还挂着眼屎。
看到王有才这幅样子,杨厂长懊恼的皱了眉头,扭过头狠狠的瞪了副厂长刘德仁一眼。
这个王有才本身是后勤处物资科的科长,压根就没有当车间主任的经验,是在刘德仁的极力推荐下,才被任命为新车间主任的。
虽然刘德仁口口声声说,要不破不立,只有大胆的提拔新人,才能够避免新车间走老路的窘况,但是杨厂长在后来打听了,原来这个王有才竟然是刘德仁妻子的弟弟。
只是那时候木已成舟,再加上他也不愿意平白无故的得罪刘德仁,这才没有多说什么,默认了王有才担任车间主任。
副厂长刘德仁也意识妻弟出了纰漏,连忙上前打掩护:“刘厂长,你可能不了解,王有才同志搞起工作来,可是我们轧钢厂有名的拼命三郎。
为了提高产品的质量和产量。这阵子,他每天工作到凌晨两三点,才在办公室对付一晚上,没有休息好,白天补一会觉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说着话,刘德仁给王有才使了眼色。
王有才这会也清醒过来,连忙点头说道:“对对对,我昨天晚上忙到四点钟,今天上午实在是撑不住了,才睡了一会。”
王卫东呵呵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反而转过身看向负责质检的张工。
“张工,这里就是即将为我们提供配件的车间了,你现在马上对产品进行检测,看看是否符合我们兰华汽车厂的质量标准。”
“是!”
张工挎着帆布包,走到工台上,拿起一个成品配件就用工具检查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王有才的脸当时就吓白了。
别人不了解,他身为新车间的主任,却清楚得很,新车间投产以来,不但产量跟不上,合格率也远远没有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