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词头疼地看自己牌,小心翼翼地问:“你们说只要有三对一样的,或者连着的,还有一个对子就算是糊了是吧。”
“我好像糊了。”
“哦?”汤煦恩说,“看看。”
陆词把自己的牌亮出来。
汤煦恩看了一眼,心凉了一截:“自摸清一色。”
“这是初学者幸运吧。”
他连输两局。
汤铮转头跟季巍说:“哈哈,你给我哥喂牌都不顶用。”
季巍呵呵道:“你笑什么啊?现在你是输最惨那个。前两局都是你三摊落地,都输你一个人头上了。让你喂。”
汤铮:“……”
陆词:“三什么?大哥,那词什么意思?”
汤煦恩:“哈哈哈哈!”
为了修建五好家庭优良氛围,作为一家之主,汤煦恩专断独行表示不赌钱,输了就按番数在脸上贴纸条。
汤元到家的时候。
汤铮脸上乱七八糟地被贴了好多,五官都快看不清了,在那嚷嚷他都是手气不好。季巍也输了一把,把脸凑到汤煦恩面前,说:“你给我贴,想贴哪贴哪。”
汤煦恩哈哈笑着,给他贴在下巴上,像是有一把粗粗的小白胡子,季巍还装模作样地捋一下:“你哥给我贴得就是好看。”
汤元进门,打一眼看到,觉得被秀了一脸。
他情不自禁地随着这一屋子的亮堂笑声而微笑起来,他把手上拎着的一大袋礼物放下,说:“我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你们笑了,原来是在打牌啊?什么时候开始打的,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汤铮跟坐到刺猬了似的,弹起身来,拉住汤元,说:“你来你来你来,我真不会玩这些啊。”
汤元吐槽:“你还是别考金融的研了。”
说着,汤元撸起袖子,坐了下来。
季巍挑了挑眉毛,抬头看了一眼跟进门来的孟天佑,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季巍问:“换你来吧。”
孟天佑没客气:“行。”
说完,在季巍让出来的位置落座。
麻将牌撞击的声音噼里啪啦清脆响起。
汤煦恩边玩边跟他说话。
“明年小元就要出国留学了,你打算怎样啊?”
“在国内等他。”
“那可有好几年得等啊。”
“嗯。总得先等到小元学业有成,再考虑成家。”
汤元插嘴说:“到时候毕业了我就回国。”
最是不赞成汤元嫁外地人的汤煦恩却说:“没事,你想读多高就读多高,一切以你的前程要紧,不用因为我就想回老家。”
又对汤铮说:“你也是一样的,小铮。”
汤铮正是一怔,还没说话,汤煦恩眉眼笑展开来,他“啪”的一声把麻将牌拍在桌上:“杠上开花。”
“终于轮到我胡把大的了。”
-
这天大家打麻将到一点多,不得不去睡了。
隔日一早6点,汤煦恩按照生物钟自然醒,打算起床做早饭,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还没有下床,就被季巍伸出手臂捞了回去,说:“别做了,你睡吧。”
季巍闭着眼睛,还没睡醒,有气无力地说:“我给你做早饭。你忙了那么多年了,年年都从年头忙到年尾,过年还忙啊?我来吧。”
根本没按住。
汤煦恩非要起来,说:“哎呀,你做的他们吃不惯啊。”
“他俩是吃我做的饭长大的。”
既然季巍已经醒了,汤煦恩也不怕吵醒他了,闲不住地利落起身了。
季巍看着他这勤快的模样,无奈叹了口气。
能有什么办法?
谁让他就喜欢这个最爱忙忙碌碌的汤家老大呢?
季巍跟着汤煦恩进厨房,但没想到汤铮跟汤元已经在厨房了,汤元在用老灶烧火,汤铮正在揉面。
汤煦恩问:“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汤元:“习惯了。”
汤铮笑笑:“小时候每天起更早啊。”
汤煦恩想起他俩年幼时候,他怕弟弟睡得少,跟自己一样长不高,总不许他们早起,但是屡禁不止,没办法,只得随他们了。
你说别家的小孩吃个饭都要人追着喂,而他的两个弟弟,还没有灶台高就知道帮他干活了。
那时日子苦,但是不难过。
一天一天,感觉在从谷底一步一步地往上攀,你拉扯我,我拉扯你,向上去,不是拖后腿。
他问弟弟累不累。
汤铮会仰起脸,笑容灿烂地说:“不累啊,像做游戏一样。”
八点多。
陆词跟孟天佑先后从酒店过来了。
陆词手上还拎着两串电子鞭炮,进门就笑呵呵地举起来展示给汤煦恩看,说:“大哥,大哥,你看,我在路边买的,下面还挂着小金鱼。”
汤煦恩:“可爱,可爱,等大年初一我们来放你送的鞭炮,还环保。”
孟天佑则割了三刀洒金红纸回来,准备裁剪一下,写新年对联。
总共得写五副对练,前面店门跟后面大门,以及三人的房门口都要贴。
孟天佑原想展示一下自己的书法水平,结果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