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汤煦恩已经做好了一到季巍家就直奔主题的准备。
唱歌肯定是骗人的呀。
没想到季巍真的拉着他的手去书房,说要唱歌给他听。
简单做个准备。
季巍的书房布置得很年轻化,当初他们一起商量布置的,除了一张办公的电脑桌,还铺了地毯和懒人沙发,飘窗上也铺了垫子,可以一边晒着午后阳光懒洋洋地看书。
现在,汤煦恩就坐在懒人沙发上,手边一杯加冰威士忌。
季巍坐在飘窗边上。
打开防尘袋,取出吉他,还是先试试音。
季巍脱掉了西装外套,摘掉领带,解开衬衫最上两颗纽扣,将衣领整齐往上折,叠到手肘下一点,随性许多。
好似解开了束缚,整个人都静静地散发着恋爱的喜悦。
大灯没开。
只开了角落的一盏复古法式台灯,灯罩是玻璃铃兰。
灯泡暗的简直像是坏的,钨丝烧得很慢,打开来的一开始,仅有一小团光,只能照亮安置他的高脚桌,然而,慢慢地,这橙黄色的暖氲的光才弥散在整间屋子里,悄悄地盈满角落。
正是似明非暗的光线。
季巍调吉他调了半天,很是认真。
又去找拨片。
汤煦恩坐在沙发上无聊地喝掉小半杯酒以后,酒意微醺地想,可能真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季巍正儿八经地要给他唱歌听呢。
与在大庭广众之下听季巍唱歌不同。
他其实觉得他们俩这样悄悄在一起更好些,隐晦安静,不宣于众,他本来就是个不爱热闹的人嘛。
汤煦恩先双腿盘起,坐累了又伸直,伸了个懒腰,舒展下筋骨,然后双手撑在身后这样坐着。
他充满期待地问:“唱什么歌给我听啊?”
季巍说:“你听了就知道了。”
汤煦恩:“中文英文?”
季巍说:“英文。”
又是英文歌啊?
汤煦恩点点头,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学的那么多谱子啊?你怎么能随手弹那么多歌?”
季巍拨动琴弦,发出泠泠的声音,说:“以前在国外的时候太寂寞了,我基本不参加派对,也不恋爱,空出大把时间,除了跟你写信,也就闲着没事练琴来打发时间。”
“这首歌我一想到你就唱一遍,再熟悉不过了。”
汤煦恩喝一口酒:“到底什么歌啊?还要这样神神秘秘的不告诉我。”
“快唱吧。”
酒精让他有点飘。
觉得自己是个在被帅气小歌手专属服务的客人。
唱完他好回家。
轻柔的前奏响起,一听就知道是一首小清新风格的歌,他一边想,一边晃起脚丫子。
heybesidemelikeabranbsp;fromatenderwillowtree~
他躺在我身边,像一绦柔嫩的柳枝。
iwasasstilsstilsarivercouldbe~
而我安静地,安静地,像一条河流。
真好听啊。
汤煦恩想,之前在餐厅不方便开口给季巍捧场,现在在这里他放松很多,说:“唱得真好听。宝刀未老啊,季巍。”
季巍莞尔一笑,望他一眼。
没有一直紧迫地看着他,只是唱到动/情之处时才递一个温柔的眼神过来。
whenarocobsp;zephyrsweptoverhimandme~
当徐徐微风吹拂着他和我,
hewatchedthewaterrippleripplerippleripplelight~
他望着水上,泛着柔柔、层层涟漪。
lightwatchedthewaterrippleripplerippleripplehe~
光映照水面,将他轻轻、叠叠漾起。
汤煦恩越听越觉得耳熟,他肯定听过,但到底是哪首歌?歌词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应该也是高中时候听的。
但他很喜欢这个旋律,像是初春午后的气息,温暖轻和,让他忍不住跟着俏皮的节拍,屈起指尖,轻叩地板。
ididsomekindofdanbsp;jauntyasabee~我跳了些舞,兴高采烈,像只蜜蜂。
itriedtolookmybestafinwildmi~
我试图仔细看,原来是一只燕雀落入野薄荷丛中。
afierbsp;forbsp;hadwrenchedhimfromwhereheusedtobe~
一股猛烈的力量,将他从原来的地方拽出来。
icaughtandcaressedthelengthofhimatenderwillo;floa挺onme~
我抓住他,安抚他,让娇嫩的他伏/在我身上。
不对。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随着美妙的音乐,汤煦恩感觉自己的回忆开始复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