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苏泷审阅完各地的状况,又想起钱小乙的安排来。
下人回复道,“回禀头目,钱公子那边出了一些意外。”
“怎么回事?”
“情况是这样的,河道下去有一段采石区,坍塌了,落石冲到了河里……”
“他出事了?”苏泷问道。
“那倒没有,不过人被卷入水里,应该是撞到了,身上的伤遇水后也在恶化,人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
“罢了,人各有命。我本是正赶上救他,却不想天不遂人愿。他是在曲镇卷入是非,就把他安置在曲镇附近吧。”
“知道了。”
曲镇外,钱小乙当初被发现的水潭。
“老唐爷,你要找的药就非这里的不可吗?”一名汉子背着药篓,言语抱怨。
“不就落水了个人吗?恁大个人啦。这可是块好地方,没听人说,那人伤那么重,还从那上面跌下来,愣是活了。有福的。”
“老唐爷,有福是有福。可是,那叫落水个人嘛,好家伙,红了一大片,血水顺着流下去不得有二里路了。那天若不是你下水,我可不敢拉人。那伤势,能活着才怪了。对了,老唐爷,那天你让我背你回去,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最后给那人喝了啥?那绝对是好东西,吊着命呢。流那么多血,等县老爷过来,早死了。”
“你小子,识货嘛!”
“嘿嘿,村里谁不识货,老唐爷好东西多着呢?就是那个以后,找你看病能开些口味正常的药不?我知道,您老肯定有其他好药。村里那些没毛的孩子病了,就爱喝您老的药,当糖水似的。”
“恁大个人,和小孩子计较。”
“这有啥,同样的病,让孩子看着我喝药还要捏着鼻子,多不好。”
老唐爷笑,“这有啥,等他老了,喝我的药保管和你一个怂样。”
“那感情也行。老唐爷,您以后少出来吧。缺什么药,说个模样,我们帮你采。”
老唐爷答应,说说笑笑就到了水边。
“哎哟,这怎么又躺了个人?”中年男子赶忙上前,“这一脸惨状,不会就是当初的那人吧!咋又躺着呢,我去请官老爷。”
“请什么请?”老唐爷打断对方,“这都过去多久了,看对方的打扮,莫不是晕倒了。”
说着老唐爷坐下来,查看了一番,“不妙,这人身上的伤没好,最近又着了水,内里烧着火呢!怕是要死了。”
“这咋办?不是,这咋又让我们遇上了。这么严重,他怎么敢到处跑啊。现在好了,晕倒在外,必死无疑了。”嘴上抱怨,却听着老唐爷的话倒弄药篓里的药。
两人都没注意,两人出现在身后注视着他们。
两人便是苏泷的手下,是奉命准备将钱小乙送去曲镇调养,方才路过担架破损了,二人去附近找了些材料修补。
“老人家可是懂得医术,钱先生有的救吗?”
老唐爷回身,眼光见了担架,问道,“你们是?”
“我们勉强和钱小乙相识,可大家都是出门在外,眼下他的伤势恶化,我们兄弟实在无法照顾,听闻他之前在曲镇的学堂落脚,便准备把人送去。”
“学堂?这人在学堂可有亲属?”
二人摇头。
老唐爷冷冷说道,“且不说学堂是否收留,就算收留了,他这样情况,若是得不到照料,也就是三五天的事儿了。你们兄弟此举,岂不是害人性命。”
那二人好像被吓住,对视一眼,说道,“老先生,就因为有旧。我二人已经照料了这两月,原本一切好转了便也罢了。可日前他擅自下床,打翻水湿了一身不说,头也搁着了,此后便昏迷不醒,我兄弟二人,实在无能无力。他本是个无家可归的,就这么死在我们家里也不是一回事儿不是。”
“可你们就这样送去,人家学堂肯定不收啊!”老唐爷随行的村民说道。
“这?不瞒你们,我二人做好计较了。学堂若是不认,我们就寻个善堂,凑了些钱,让他们照料着,等确定没了气,便就地安葬了。”
“啊这,你们好歹是朋友啊!”
“哪里是朋友,只是当初几面之缘,也不想会在群山县遇上遭逢大难的他,如今照料他数月,已经是情至意尽了。何况我二人也是生意人,眼下就要离开,他这身体,跟着我们上路也是死。”
“我看老人家懂得医术,比之县里医师还高明不少。不若我们大胆恳求,请老人家收留了我这位兄弟吧。我二人凑的这些银两,权当做老人家的报酬。不为别的,医者仁心,想来他就算只能再活三五日,有老人家的照顾,也可以体面些。”
说着二人拿出一袋银两,份量很足,老人家和随行的村民都有些惊讶。
“两位大哥,你们真的不是挚爱亲朋吗?数面之交,你们这?”
无怪乎村民的不解,老唐爷也看着二人,眼神怪异。
二人略显尴尬,“虽是数面之交,但钱先生之前于我二人是有恩情的。破费些财物,我等心甘情愿的。此后若是老人家妙手回春,但让钱先生去群山县找到家乡鱼行的商铺,只要说出家主的名字来,我们自有人来接应。若先生习惯自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