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Honey在这里,一定也不希望听到你说抱歉的。
听着这句话,恍惚间,诸伏景光有种HoneyedApples真的在电话那头听着的错觉。
HoneyedApples不希望他说抱歉。
又沉默了几秒,他才道:“谷口先生,谢谢。”
明明谷口先生也很难过,也很痛苦,却还费心开导他。
凉宫夏生稍稍松了口气,答道:“也不用谢我,我只是按照Honey的性格推论而已。”
事实上,他说的也算是实话,这一切确实是HoneyedApples,也就是他的计划,这个结果是他计划好的,只是他刚刚说的时候稍微修饰了一下,把这个计划的时间提前了些。
不然确实没法解释HoneyedApples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让诸伏景光全身而退的。
反正死无对证,他们又不可能去找琴酒求证,他怎么说都行。
总之……这样应该就妥了吧?
而他不知道的是,诸伏景光已经顺着他的思路思考起来。
诸伏景光却是有想过HoneyedApples其实早就策划好了,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快给他找好安全的退路,还告诉他不用怕。
只是他没想过,HoneyedApples会把自己死亡这个结果也计算在内。
谷口先生比他更了解HoneyedApples,他的猜测或许是对的。
那HoneyedApples为什么要把死亡这件事都计算在内呢?他要利用自己的死亡来做什么?
就……就没有一个可以替代的方案吗?
他甚至有了一个荒谬的想法:如果连死亡这件事都在HoneyedApples的计划之内的话,那是不是就可以提前规避这个结果?他们看到的这一切是不是不那么真实?HoneyedApples有没有可能……有没有可能还活着?
尼古拉斯和HoneyedApples关系很好,据零所说,之后接触到HoneyedApples的人就只有尼古拉斯,那尼古拉斯有没有可能在其中动手脚呢?
虽然这样的可能性很低,但是他不由得期待起来。
小小的一缕希望被他紧紧捏在了手心中,深深压进了心底。
不过眼下,他要和谷口光一说的事还没说完。
“谷口先生,我今天打电话来是想告诉您,HoneyedApples的葬礼在今天下午,抱……我们没有得到HoneyedApples的遗体,但是得到了沾有HoneyedApples鲜血的血衣,至少……”
至少不像久野警官一样什么都没有。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他不想在谷口光一的伤口上再划一刀。
凉宫夏生也知道诸伏景光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可恶!负罪感又上来了。
他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可是没办法,如果他不这样做的话,死的就是他们了。
那样活着的人还是会难过,他也会难过。
“好,我知道了,地址发我一下,我会到的。”
诸伏景光:“好。”
这通艰难的电话总算结束,凉宫夏生又叹了口气,查看了诸伏景光发过来的地址。
他终究还是逃不掉自己给自己扫墓的命运啊。
不过也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了,一般人还没法参加自己的葬礼呢。
他收起手机,视线瞥到了端坐在一旁的马甲久野润。
虽然都是自己,虽然负罪感每个马甲都有,但是他现在看着久野润,拳头忽然有点痒。
“喂喂喂!”久野润忽然跳起来,“都是自己,要打打自己啊!”
“不管,”谷口光一扑了过去,“久野润做的事和谷口光一有什么关系?”
久野润躲开了谷口光一的飞扑,很快逃到了房间的另一端,一边还嚷嚷道:“那这次的葬礼也不是久野润的葬礼,要打也该打Honey!”
“久野润的葬礼已经参加过了,事后补打不可以吗?”谷口光一说着又扑了过去,差点把久野润按倒在地。
久野润又逃了,他跑出了游戏房,逃到了客厅。
“那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了,咱们好好玩游戏不香吗?”
“那怎么行!”谷口光一追了出去,“就算已经过去了,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小朋友们的心痛还在呢。”
两个马甲你追我逃,一边精分对话。
“只是为了降低自己的负罪感就要打我,可恶!”
“不可以吗?我是替小朋友打的。”
“这是自欺欺人!自己打自己算什么本事!”
“反正又不能让小朋友过来打,只能自己舒服了就行。”
“那也不舒服啊,就算打了自己,该心痛的人还是在心痛。”
“我不管!”
“那……那就打Honey!一起打Honey!”
“Honey现在在纽约。”
“让Honey回来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那边是FBI的地盘,要小心一点,不然等一下又被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