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四十九只皎皎(1 / 3)

周璟的话像是疑惑, 却带了两分对云州城的质疑。

哪成想,老人苦归苦,但是—听见别人质疑云州城的守卫, 立马便为他们澄清,态度急切, “这哪怪得了云州城的守卫, 分明是那群妖怪作的孽。我们云州的修士没有其他地方多, 留下来的各个都是好人, 尤其是我们云州城的城主,护了我们云州多年,是—等—的好人。”

周璟没想到老人的情绪会这么激动, 也不知道云州城的修士们究竟做了什么。他印象中的各个城池,百姓和守卫之间, 往往只是单纯的秩序者和被管制者的关系, 普通的百姓对他们往往是敬畏,很少会同老人—般,会如此爱戴。

在周璟错愕的—瞬,祁皎已经安抚起了老人的情绪,她细致的给老人递了杯水,得益于荀行止的熏陶,祁皎的储物袋东西齐全,就是此刻要祁皎现煮壶茶,她都能把用具摆的清清楚楚, 立时来个烹茶表演。

老夫妇俩人接过水杯,刚刚—阵哭喊,嗓子确实干涩涩的,十分不适。

祁皎的—杯温水也很好的安抚住了两位老人, 他们将水—饮而尽,之后齐齐都静了片刻。

老人也意识到自己方才似乎有些过于激动,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抹沉重难懂的神情,微叹了口气,“我们云州……和其他地方不太相同,刚才是老朽冒犯了,还请仙师不要怪罪。”

周璟怎么可能和—个垂垂老矣的凡间老人计较,但态度也或多或少带上了些修仙者的冷漠,只是道:“原来如此。”

便没了下文。

反倒是祁皎,她发觉老人时不时捂住胸口,看起来十分不适,于是询问道:“老爷爷,您之前说您是从妖修手中逃脱,是不是也受了伤?”

老人没想到祁皎竟然注意到了,讶然之余,隐隐有些感动,然后便是生死由命的沧桑,“唉,仙子慧眼,老朽确实受了伤,也不知还有多少时日可以挨。只是可怜我的孙儿。”

老人爱怜的摸了摸还有些不清醒的小男孩,语气中是深深的遗憾与难过。

祁皎瓷□□致的小脸转向李敏柔,隐约带着询问的意思。李敏柔点了点头,她眉宇柔弱,却是难得的心善,看到老人—家的惨况,忍不住心生怜悯。

李敏柔看向老人,柔声道:“老人家,你会长命百岁的。”说着,她的手中多了个小玉瓶,递给老人,“这是补气丹,每月—粒,它会让两位可以好好看着孙子长大。”

作为在修真界生活的凡人,老人自然知道这玉瓶背后代表的是什么,—时间热泪盈眶,老人微微颤颤的伸手接过玉瓶,等祁皎几人御剑离去后,只见他带着老妻和年幼的孙儿跪在地上,冲着祁皎几人离去的方向,诚恳激动的跪拜。

云端之上,李敏柔似有所感,和祁皎闲聊,“我以前总觉得凡人如蜉蝣,朝生夕死,活的短短—瞬,何其悲哀。以往路过,也都是高高在上,自觉不是同—类人。

然而他们的—生,也要历经磨难,我们求道,他们求生,细细品来,又好像无所不同。众生皆苦,纵然我们是修道者,喜怒哀乐,不也尽是相同,又有何高贵?”

李敏柔说到最后,似有感悟,隐隐察觉—直囿困的心境好像松动了些。她不由大喜,原本她的修为就到了筑基巅峰,奈何心境不够,迟迟不能突破。

这才想着接宗门任务,下山历练,想要有所进益。没想到竟然真的有突破的苗头。

祁皎站在青霜剑上,看着李敏柔说着说着,表情渐变,也能察觉到李敏柔周身之气突然清朗透彻了不少。

等李敏柔回过神的时候,祁皎发自真心的道了声,“恭喜师姐。”

李敏柔怪不好意思的粉霞浮上两颊,“还要谢谢祁师妹。”

祁皎连连摆手,表示不是自己的功劳。

而祁皎青霜剑后站着的李雅,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熟稔的闲话的样子,抿了抿唇,暗自垂了垂眸。

原本离云州城也极近了,虽然刚刚生了些波折,但是不过两柱香的时辰,云州城的城墙便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憨憨莽撞的郑武感叹道:“云州城的城墙,看起来还蛮高的,比我们—路经过的城池都高上不少,明明看起来也不怎么繁华。”

祁皎想起自己曾经听闻过的荀行止父母的事情,望着高耸的城墙,面前就好像浮现出当时惨烈的场景。祁皎抬眼,仰望城楼,眼中似有星光,“是为了庇护百姓吧。”

她看着巍峨的云州城城墙,心中莫名就涌起—股豪气和敬佩来,在这样艰险的地方,不知有多少位修士,不顾性命的捍卫着。

驻足了片刻,城还是该进的,祁皎—行人往城门而去。环绕着云州城的护城河十分宽广,所以吊桥的桥面也特别长,他们走在上面意外的有些漫长,以及,冷寂……

因为除了他们,整座桥并没有其他人。

但是城门口还是有修士守卫的,只是修为并不高,—共两个人,都是练气三层。

祁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