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便知悉其中关窍。故而,荀行止对着祁典微微颔首,算是主动打了招呼。
祁典却没有理会,依旧是板着脸,毫不领情的将目光移开。
荀行止眉目平淡,显然并不在意,他上前两步,恰好站在归元宗弟子身前,不着痕迹的护住了祁皎。然后,他才将目光落在和归元宗对峙的几个荀家子弟身上,最后停在荀陵脸上。
面对其他人的时候,荀行止又恢复往常一般清冷的神情,毫无温度,仿佛世间诸事皆不值置于眼中,就像无欲无求的谪仙,那么高那么远,似乎永远也难以企及。
荀陵最恨的就是荀行止的这副姿态,明明都姓荀,凭什么他永远比不上荀行止,凭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荀行止身上,荀行止是天才,那他是什么?陪衬吗?还是废物?
他恨恨的盯着荀行止,带着浓烈的敌意。
风吹动了荀行止的道袍一角,愈发衬得他姿容如玉,飘渺出尘。他声音清冽,似冷泉相击,悦而冷,“发生何事?”
荀行止这话是在问进了余缪洞府的那些归元宗的弟子们,几人对视一眼,还是周璟主动上前一步,对荀行止行了一礼,才将事情缓缓道来。
周璟说的中肯,既不添油加醋,也不偏颇,把他们发现宋如青失去踪迹,以及撞见荀家子弟辱骂归元宗,还对宋如青欲行不轨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只是隐去了他们进了秘境的事情。
“大抵就是如此,是他们欺人在先,弟子们才会与他们发生争执,请荀师叔明鉴。”周璟最后总结道。
周璟说完之后,祁皎还凑到荀行止旁边,控诉荀陵对她下黑手。
小姑娘看起来白皙干净,说话时,漂亮的眼睛还带着愤恨,但是一点也不惹人生厌,反而让人打心眼的喜欢。就算她和荀行止离得很近,因为眉眼看起来太过纯稚干净,所以让人根本联想不到旖旎之事。哪怕小姑娘很漂亮,粉嫩的红唇因为主人的倾诉和私语而离荀行止的耳畔很近很近。
尤其是对方还是恍若谪仙、冷心冷性的荀行止,更加难以让人生出误会之意。
荀行止向来恪守礼仪,虽然对祁皎很好,但是从不逾矩,两人也极少会离得这般近。
祁皎乍然凑近,大庭广众之下,荀行止并没有避让,但是小姑娘细腻的气息喷洒在耳畔,隐隐似乎有些痒意。然而浮起的这点子异样,很快就被荀行止忽略,他听着祁皎的所言,眼神逐渐泛冷。
而祁典看着祁皎和荀行止之间无形的熟稔,眉头皱的都快夹死苍蝇了。偏偏白胡子老爷爷还在他的识海里添乱,说着风凉话,“啧啧啧,好不容易找回妹妹,没想到你妹妹连意中人都有了,你看你,顺其自然嘛,总不能留你妹妹在身边一辈子吧?”
祁典声音冷硬,“皎皎还小,莫要胡诌!而且……”
他顿了顿,语气郑重,充满承诺的意味,“皎皎是我妹妹,若她愿意,便是娇养她一生又有何妨。”
白胡子老爷爷一脸嫌弃,“年少爱慕,多美好的事情,你一个后辈竟然比我还迂腐,啧啧啧,小姑娘也太可怜了。”
祁典抿唇,在识海里和白胡子老爷爷对话,“若按你说,该怎么养她才算让她喜乐无忧?”
白胡子老爷爷得意洋洋,传授着自己总结的经验,“世人多好渔色,当年和我同辈的女修,修为大成之后,几乎各个都养起了面首,唇红齿白,小模样俊俏的。要我说,你也得给你妹妹备上十个八个长得俊俏的面首,最好根骨修为也好。别人有的,我们家皎皎也得有不是?”
祁典皱眉,面色难看,“无稽之谈,皎皎还是个小孩子,切勿再信口开河。”
被祁典一阵怒斥,白胡子老爷爷只好讪讪闭嘴。他确实是好意,毕竟当年和他同辈,叱咤风云的一位女修,最喜欢的就是养面首,恣意放纵,过的好不畅快。
祁典骂完白胡子老爷爷后,看荀行止,依旧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充满了敌意。但是不经意间又想到白胡子老爷爷所言,上下打量了荀行止一番,若真是做面首……
这个念头才刚起,就被祁典狠狠的按灭了。真是天天听着不着调的话,差点就被带偏了,祁典在心里如是想到。
而荀行止却不知道祁典的心路历程,向来平心静气、诸事漠然的他,在听完祁皎讲述的经过之后,心头竟生出了一股郁气,难得有了点怒容。
不过,他却没有像一般人那样,怒气冲冲。而是唇边浮起一个冷冽的笑容,眼睛看着荀家子弟,尤其是荀陵,仅仅是看着,就仿佛带着无形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原不知,荀家已猖狂如斯。”
荀行止微扬的弧度,看着像是在笑,却着着实实让人心生压力。
那些荀家子弟,下意识的感到慌乱,唯独荀陵,还强撑着反驳,尽管面目苍白,衣裳褴褛,和整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