貔貅是不是个急性子还未定论,但照顾貔貅大神起居的小从侍快急疯了。
他一早上来到神宫,如往常一般敲门进殿,没找到大神,空荡荡的寝宫就只有一张字条,字条上清晰昭示大神他又双叒叕离家出走了。
手里的神装跌落在地,从侍惊慌地“啊”了一声,转身就跑:“不好了不好了,大神又跑了啊啊啊啊!快来人啊,侍从官大人们快来快来啊啊啊啊!”
六个白发苍苍老人家停下划太极的手,纷纷望过来,听清小从侍喊得什么,全都倒抽一口冷气,仙风道骨长须冉冉的三两步走过来,矍铄的眸闪烁着似有若无的心疼与笑意。
“你再说一遍。”
小从侍小脸煞白快哭了:“侍从官大人,我我,是我没看好大神,他,他又离家出走了。”
“这这这,这个死小孩!!!”老人家陡然变色,骂骂咧咧。
“我就说要看紧他,最近机甲大赛这死小子肯定又逞能了。是我们爱管他吗?一天天不省心,气死我了!走,现在就去机甲大赛,我倒要看看他心心念念的东西哪里值得一而再破例。”
“他最近似乎哪里不太对,表现的太乖了。唉,又被这小子的伪装给欺骗了。”
“你们瞧你们瞧,这还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正大光明用上一年的名字,什么铁锤头铁锅子的,也是太嚣张了小子,完全不将我们这些老家伙放眼里了小混蛋!”
“走走走!现在抓他回来!”
长须老者看同僚气急败坏的脸,吩咐从侍叫上医生前往大赛场地,“唉,一日能少操些心就罢了,我便去一趟,你们几位留下吧,拾掇好了接待一下贵客。”
“是詹先生吗?”
“是的。”
几个老人家的想法貔貅隐隐有感,但他实在太想完成心愿了。如果这次错过,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了。
毕竟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每日承受的疼痛在逐年递增,他怕自己有一日终将被挤扁。
在那之前,他想肆意这么一次。
一大早就站在大赛赛场前,熟悉的兜帽黑卫衣,熟悉的冷凝气场,隐藏在兜帽下的眼凉凉瞥过来一眼,人们就被吓出个激灵,令许多妄图攀关系的人望而却步。
当然,还是有不怕的。
就比如风头正盛的黑旋风,昨日两人势均力敌的比斗成了今日一早的最热新闻,人们口里在叭叭叭谈论着两个有能力夺冠的选手,今日,这两人怕是又要怼上。
黑旋风带着两个比他高壮的队友:“呵,待会儿好好表现,我可准备在赛场上打趴了你。”
貔貅倒不是真冷的性子,去年是怕被认出来谨小慎微,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就设了个寡言少语的高冷人设,而今年,他单纯不想搭理小孩子行径的幼稚鬼。
又一次被对手无视,黑旋风脸都青了,几乎要将指头戳到貔貅的脸上:“你给我等着!”
倒也不怪黑旋风气的狠了,他将铁斧头当对手,人家拿他当空气。
实在太不将人放在眼里。
“希望你的队友别太水了!”黑旋风恨恨地撂下狠话,转身准备离开,然后就被轻飘飘的一句话砸进耳朵,那个一直漠视他的青年开口了,他凉飕飕地说:“那不可能,你打不过他们。”
这绝对不是貔貅瞎说,昨天他领着两人去了训练场,租下偌大一个训练室。
然后,他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自认能力已经十分出众了,哪怕去混军部,也是军队里最靓的崽,可那两人却犹在他之上。尤其黑喵,只用两招将他掀翻在地,他甚至都没看出对方的行动轨迹。
他这是真情实意地夸赞,他打不过,而比他稍逊一筹的黑旋风就更别想近身了。但听在黑旋风耳朵里尤其刺耳,完全就是大面积嘲讽,堪称狼灭技能。
黑旋风气的脸色发紫:“好,好好!”
吐出一口浊气,打算离开的黑旋风还不走了,他倒要看看铁斧头的另外两个队友是何方神圣。
他自小就天赋卓绝,这么多年,也只在铁斧头这里感到了强敌,很是不服气。
没等两分钟,沈兮和青龙缓步而来。
这两人仅是中上等样貌,但他们身上萦绕着的矜贵气质却格外惹人注意,映着日光不疾不徐地走来,仿佛身上都渲染了一层轻薄的金纱,似是在放光。
貔貅愣了一下。
心脏不受控制地漏掉一拍,就在那一瞬间,他的灵魂被吸走了,他呆呆地盯着含笑的黑发青年,胸腔中的红心扑通扑通乱跳,脸上快速弥漫上一层红晕,下意识滚动了下喉结。
两道温和却充斥着警告意味的视线扫过来,貔貅撞上青龙掩着警告的笑眸,霍然一个激灵,他下意识地捂着心口后退两步,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刚刚做了什么。
一时面红耳赤,不敢置信。
他他他……
瞄了一眼沈兮,貔貅不自觉摸了摸发烫的面颊,压下那些莫名的滚热情绪。
这人,比他更像是个大神,真该叫那群老人家瞧瞧。
沈兮微微一笑:“没迟到吧。”
“没有。”貔貅赶忙上前,态度热络了无数倍,和用西伯利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