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的天被沈兮一指头戳翻,叠云散尽,露出了阴霾后的天朗气清。
清风徐徐,阳光普照。
兮燃商会的属下瞠目结舌,傻呆呆地盯着沈兮,又缓缓抬头,难以置信地和老天对了个眼神。
特助在属下一胳膊狠狠拧了一把,听见他惨烈的呼痛,安定了。
哥哥威武啊我的天!这真不是个梦啊!
所以说咋办到的啊?
是人吗?
詹灏被迫暴晒,眼底的滔天浪潮褪尽,他紧紧捧住沈兮的手,嗓子干涩压根说不出话。
知道小蛇没有安全感,沈兮拢着人拍拍他宽厚的肩膀:“真没事。”
他一觉睡过来,没遭什么罪。反倒是被他撇下的小崽崽提心吊胆,为了寻找他殚精竭虑。清醒的人永远要更痛苦些,沈兮不清楚他们怎么熬过最初的阶段,但肯定每分每秒都很艰难。
想想又是自责,又是疼惜。
沈兮恨不能将小蛇抱进怀里使劲儿的宠。
“不要担心,我因祸得福得了大机缘,你瞧,现在老天都奈何不了我。”他伸出手指在小蛇面前晃了晃,“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以后不会无缘无故地离开了好吗。”
激烈的情绪渐渐平稳,詹灏紧抿的唇像是失血过多,泛着青白。
他垂低眼帘,执拗地道:“不能离开。”
“好,不离开。”
“嗯。”
沈兮松了口气,笑睨:“多大人了,还跟哥哥撒娇呢。”
彻底淡定下来,詹灏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做了蠢事,耳边飘来轻快的笑,顿觉耳廓发烫。抬眸撞上哥哥含笑的乌瞳,刚升起的不自在被愧疚取代:“哥哥,我也让你担心了。”
“乖,就是你现在太高了。”
小蛇身高腿长,比他高一个头,和小时候黄橙橙、细细糯糯的小不点完全不同。
原来团吧团吧就能塞进衣襟下护着,现在摸头都困难。
唉,孩子大了。
詹灏一怔,单膝跪地,小心地昂起头,棕眸坚定:“哥哥,摸摸我。”
讶异一闪而逝,沈兮无奈地rua了一把后立即将人拉起来,不赞同地耳语:“下次别跪了,你是哥哥的骄傲。你的属下在旁看着,你是他们的支柱,不能堕了你的声望。”
……是哥哥的骄傲?
他是哥哥的骄傲吗!
喜悦如沁凉的涓涓细流润泽灵魂,詹灏干涸的心田被蜜糖灌满甜滋滋的,瞳眸熠熠生辉,向来稳重的人笑了,笑的很满足:“嗯。听哥哥的!”
小蛇很好哄,沈兮从戒子中掏出根糖葫芦给他:“啂。”
红彤彤的糖葫芦裹了层亮晶晶的糖衣,白色芝麻撒在上边,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见到糖葫芦,詹灏的瞳仁一亮,眼中的笑意加深,顿感扬眉吐气。
他欣然接受,捏在手心:“谢谢哥哥。”
沈兮:“嗯。”
说起糖葫芦,很久前还发生点有趣的事儿。当年小崽子都很调皮,时常闹出小事故,沈仙君天天被找家长就很头秃,他痛定思痛就做了决定:表现好的小兽能获得糖葫芦,月底谁的糖葫芦棍最多,谁就是当月小老大,独受宠爱。
那时候,稚嫩的小蛇和小龙身子骨半斤八两,但都是强势逆天的神兽,谁也不服谁。
然后……
两只小家伙就互看不顺眼了数万年,经常眼红互掐。
也不知这万年两人关系是否缓和了。
想起过去的时光,沈兮忍俊不禁:“还记得你们打上头了,把彼此的头毛揪下来做扫帚么。”
那大概是世间最珍贵的扫帚了。
詹灏不咸不淡地应了,想起黑鬼那头茂密的黑毛牙根发痒,幽幽地咬了一个糖葫芦。
“好吃吗?”沈兮微微一笑,双眼弯成了月牙。说起来他还收藏着两个小家伙鼻青脸肿秃脑壳还不忘互掐脸蛋画面的兮燃翠果,到了现在,这些都是值得珍藏与回忆的宝贝了。
詹灏点头。嘴里酸酸甜甜的,还有山楂的果香,这是许久未曾吃到的美味了。
小蛇很乖,每次咀嚼都给人一种从容不迫的感觉。
特助暗搓搓给哥哥比了个大拇指,心中无限崇拜。三言两语安抚会长,会长哥哥太厉害。要知道每次会长情绪不稳都需要一两个月才能恢复,期间谁也不准靠近。
难怪哥哥能成为极危寮寮长!这是真驯兽师!
察觉数量可观的瞩目,沈兮偏头,疑惑地笑道:“怎么了?”
“咳,是这样的,探查机器人回来了,资料上显示这一片海滩环境不错,中午在沙滩烧烤么?”特助面上不动声色,征求沈兮的意见,“如果您同意,我这就派人准备。”
沈兮用目光询问詹灏。
詹灏眨了眨眼,耐心地等待着哥哥的最终定夺,他无所谓,哥哥的意愿就是他的想法。
“那好吧,谢谢你。”沈兮失笑,对特助点了点头,“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
哗哗哗。澄澈的海浪翻卷,一波又一波袭上海滩,卷来了丝丝缕缕的海洋气息。倏地,赋予自然韵律的海面掀起了巨大的骇浪,足有十米高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