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城位于朝顾边境,与外族接壤,是朝顾第一道防线。
书院还没到休假时间,但桓城战事告急,元承影接到皇帝圣旨,带兵过去增援。
临行前的夜晚,元承影从军营里出来。
他带顾诗去了书院外面的小山坡,年幼时他们晚上经常来这里看萤火虫。
元承影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垂眸吻了吻顾诗的眉心。
这是顾诗母亲的遗物,去年他把玉佩送给元承影,做定情信物。
顾诗见他拿信物出来,也去摸元承影送给他的剑穗。
他手刚伸到一半,元承影忽然牵起他的手,轻吻他的指尖。
那双墨色的眼睛凝望着顾诗,里面强烈又克制的爱意,仿佛能将他的灵魂也吸进去。
元承影的声线很低沉,富有磁性,听得顾诗耳朵发痒。
“边关告急,为何从京城调兵。圣上这命令下的蹊跷,京城恐有大乱。诗诗,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多加小心,保重身体注意安全。”
说完,他像是终于忍耐不住。
一把将顾诗拉进怀里,在他唇角落下一个充满占有欲的亲吻。
顾诗心里发热,有种更进一步的冲动。
他看看四周,确定周围没人后,他勾住元承影的脖颈:“从京城到边关,一路行军就要好几个月。等你打完仗回来,怕是要好几年。我等不及,不如我们今晚就洞房!”
元承影一愣,脸色瞬间涨红。
他捂住顾诗的嘴低声道:“这荒郊野岭的怎么洞房!”
顾诗眨眨眼睛,挣脱开他的手掌,“你都追我这么久了,怎么还动不动就脸红。我都不害羞,你羞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解元承影的银甲,“快快,**苦短,让我们把大事做了!”
云含光拎着两坛酒,去书院给元承影饯行。
好友都不在,他略微思索,就奔着小山坡去了。
穿过小树林,在那飞满萤火虫的山坡上,云含光看到两个人滚在一起。
他仔细看了一阵,是顾诗在和元承影在草地上打滚。
两人滚着滚着,元承影霍然起身,捂住半开的银甲,狼狈地往旁边跑。
顾诗衣衫凌乱,像个强迫良家妇男的恶霸一样,在后面追。
边追边喊:“元哥哥!今晚先洞房,等你回来我们就成亲!”
云含光捂着脸。
当初那个干干净净的五皇子,怎么长成现在这副德行了。
好绝望。
他那个时候天天防贼似的,不让元承影对顾诗动手动脚。
长大后,反倒是顾诗这棵大白菜,天天追着猪拱。
先皇好色,当今圣上好色,五个皇子全都好色。
皇家的淫脉可真是久经不衰,代代相传。
顾诗倒不是多想要行周公之礼,他只是害怕。
他即将和心上人天各一方,连鸽子飞过去都要好久。
这次分别,与往不同。战场上刀剑无眼,云承影又是第一次独自领兵远征。
可能是三五年,也可能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最重要的是,京城暗潮涌动。
每个皇子都处于漩涡中心,顾诗怕自己会被算计死。
他身体素质再好,毕竟也比不过习武之人。
元承影没追到,他反倒累得喘不过气。
刚刚还跑没影的元承影,见顾诗累趴了,又颠颠地跑回来。
他蹲在顾诗不远处,脸上满是无奈的笑容。
“诗诗,洞房的事情等我回来再提。”
顾诗垂着头,“十六了,不小了。”
元承影沉默半晌,“和年龄没关系。”
至于和什么有关系,他也没说。
他总觉得这一趟不简单,桓城之战是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但军令如山,他不得不去。
元承影总觉得自己要了顾诗的身子,转头就战死,实在是太对不起他。
而且这荒郊野岭的.....
元承影看看四周,这破地方连个像样的床都没有,绝对不行。
似乎是略微猜出他的心思,顾诗凑过去小声道:“你不觉得第一次就在野外,特别的刺激么?”
元承影:.....
顾诗歪头看他:“你把我按在草地上,露水滴在我的胸口,流萤落在我的脖颈。你掐住我的腰身,一点点....唔!”
元承影死死地捂住他的嘴。
不愧是顾家皇室出身,在尺度这一方面,和狗皇帝不相上下。
再说下去,他们指不定要做出点什么。
云含光的到来,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他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将两个酒坛递给二人。
“洞房花烛虽然没有,但喝点酒倒没什么。”
有好友在旁边,顾诗也不好意思继续扑倒元承影。
他接过酒坛,迟疑地问道:“没有酒杯?”
云含光眼睛瞬间亮起来,他比了个手势,随后举着坛子仰头直接倒了一大口酒。
动作行云流水,酒水丝毫没有撒出去。
他一抹嘴,对顾诗挑挑眉:“会了吗?”
顾诗和元承影狐疑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