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诗顿了顿,勾起蒋屹安的下巴,“你觉得城堡里会不会还有其他杀手,他应该隐藏在仆人里。抓住鼹鼠,说不准就能把其他杀手的线索问出来。”
看着少爷一脸期待的表情,蒋屹安心底发寒。
他试探地道:“少爷,你准备怎么审讯那只鼹鼠?”
顾诗思索一阵,“我还没想好,不过听爸爸说家里有专门的地牢和审讯室。里面应该有不少专门工具,到时候挨个试一遍就好了。”
他眼神很干净,蒋屹安很清楚小少爷根本不知道审讯室到底代表什么。
他多半从未进过审讯室,也没见过那里的刑具。
蒋屹安无法对这样的顾诗升起怨恨之心,他现在只希望自己能在管家找到小鼹之前,先一步下手除掉这个起义军中的败类。
他找个借口,跟顾诗请了一天的假。
小少爷给假给得很痛快,但要求他明晚要□□。
等蒋屹安离开,一直围观的1314开口道:【小皇帝,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猜那个鼹鼠,八成是蒋屹安在城堡里的线人。】
顾诗嫌弃地皱着眉,‘自信一些,他就是皇后的线人。’
【你怎么知道的?】
‘这么明显的事情,朕为什么不知道?朕和你不一样,朕又不傻。’
【???】
....
管家带着仆人们翻找城堡各处,蒋屹安绕过忙乱的仆人,走到仓库后面的大树下。
这里刚刚被仆人翻过,短时间不会有人过来。
他们之所以抓不住小鼹,是因为地洞错综复杂。再加上小鼹受过专业训练,知道该如何掩盖自己地洞的痕迹。
城堡结实的围墙深入地底,下面加持了魔法阵。平日法阵都是休眠状态,小鼹可以从地底自由出入城堡。
但在少爷遇袭后,管家让护卫打开了阵法。
整个城堡笼罩在一个透明屏障里,任何生物都无法进出城堡。
小鼹无处可去,被抓住只是时间的问题。
按照蒋屹安对小鼹的了解,他是个很懦弱胆小的人。他发现没办法逃出城堡后,就一定会来找他这个长官帮忙。
蒋屹安站在榕树下等了一阵,地面泥土开始翻动。
几秒钟后,一个又黑又小的男人从泥土里钻出来。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头顶和手上缠着被血染红的绷带。
他见到蒋屹安后,立刻扑过去跪在地上哭道:“蒋将军对不起,我昨晚一时冲动,独自跑去暗杀顾少爷。可那个少爷实在狡猾,他用柔弱的表象迷惑我们,其实本质和顾家老爷没有区别。都是一样的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小鼹说着,指指自己头上的绷带,又掀开衣服露出上面狰狞的伤痕。
蒋屹安蹲在地上,仔细看了一阵,缓缓开口,“你说这些伤口,是他打的?”
小鼹立刻点头,蒋屹安表情瞬间冷下来。
想起小少爷昨夜缩在自己怀里颤抖的样子,蒋屹安强压着怒火,声音平静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伤口是怎么来的。”
小鼹伸手对天发誓,“是顾少爷用手杖打的,我拼死跑出来,一直坚持到现在就是为了把真实消息传递给将军!我们都被小少爷骗了,他表情十分狰狞,下手的时候毫不留情,之前肯定杀过不少人。要不是我跑得快,昨晚他一定会被他用手杖活活打死!”
蒋屹安每天跟在顾诗身边,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顾诗。
小少爷只是个漂亮的花瓶,随便来了个人都能杀死他。
蒋屹安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对这个骗子抱有期待,他深吸口气,“那你昨晚为什么要过去,刺杀顾少爷是我的任务,你只负责传递情报。”
小鼹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很快被恐惧代替。昨晚顾诗凶狠的样子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他早该知道玫瑰都是带刺的。
听了蒋屹安的话,小鼹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我听仆人们聊天,说那个少爷每天都会命令将军跪在地上,给他穿鞋脱袜子。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拿手杖抽打将军。这是奇耻大辱,将军为了大业牺牲太多。我实在不忍看将军受辱,就一时冲动,跑去暗杀他。”
蒋屹安没说话,只是伸手在小鼹身上摸了摸。
他体型比小鼹大,动作也很突然。
小鼹没反应过来,等他想要躲闪时,蒋屹安已经从他身上搜出几个指甲盖大小的药剂瓶。
起义军会定期通过小鼹,给蒋屹安传递任务道具,其中就有药剂师炼制的各种药剂。
每次蒋屹安收到药剂时,都发现药剂瓶上没加防扩散封条。他认为起义军内的药剂师有其他办法,防止药效挥发。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小鼹为了偷药,私下拆开了封条。
小鼹很紧张,试图伸手抢回来。
蒋屹安抬脚将小鼹抵在石墙上防止他逃跑,手上快速打开药剂挨个闻闻。
当闻到其中一瓶药剂时,蒋屹安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意识也开始模糊不清。
他缓了缓,重新盖好盖子,转头看向不住挣扎的小鼹,“这是昏睡药剂?我一瓶都没收到,你全都私藏起来了?”
小鼹拼命抓挠蒋屹安的黑色皮鞋,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