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者。
那是一本很精彩的,名叫《明暗》,里面有一个身世与他非常相像的杀手,但是的结局却被人撕了几页,最后那几页里有杀手的一句话,那句话或许会让杀手腥风血雨的一生得到升华。那位长者告诉他,“唯一能让故事圆满的办法,就是由你写下结局”,于是织田作放下了枪,发誓不再杀人,笨拙地拿起了笔。
——一路走到了今天。
“太宰,你曾经说过‘人们渴求一切有价值的东西,在得到的瞬间便注定了有朝一日会失去,所以不惜一切延长痛苦也要去追求的东西,一个都不存在’。”织田作捧着满满一束白蔷薇,脚步稳健地和蹦蹦跳跳的太宰一同走在山间的小路上,“现在的你,依旧这么想吗?”
“是哦。”太宰神情淡淡地回头,风吹起他微卷的黑发,鸢色的眼眸是十年如一日的澄澈,宛如初生婴儿的眼瞳,“活着就是痛苦,我依旧这么认为的。”
“但是啊,痛苦便能感觉自己是活着的——这么解释其实也没有问题吧?”
“真是太过分了啊,我还以为她最后感念我的一番痴情接受我的殉情的,可是她却说什么‘既然我不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那太宰就代替我成为救世主吧”这种话。”
“为什么她一定要当一个守信的人呢?直到最后都还记得在我的葬礼上说过的话。”
——如果生即是痛苦,那我将与他同在。
“以前啊有个叫做薛定谔的人提出了一个思想实验,一只被塞进藏有机关的、能够隔绝外界一切探知的盒子里的猫,在不打开盒子的情况下,谁也不知道猫是死是活——而千酱啊,她现在就成了我心中薛定谔的猫了,没错吧?”
太宰依旧不知道,最后的最后,薇拉到底有没有挣脱系统的掌控?她到底是死了,还是依旧痛苦地活在另一个世界里?而他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对是错?
对于那个女孩而言,是一个永生的美梦更幸福,还是那些明亮的星星更难以舍弃呢?
太宰想不明白,如果她心中的英雄真的能那般无所不能,那就只当那只看不见的猫儿是幸福的吧。
他可以捂起眼睛不去看不去想,不去打开那罪恶的盒子,就算织田作写出了再浅显不过的答案,他也只当女孩又开始追寻下一个美梦了。
——毕竟是会在思念中永生的不死蝶啊。
太宰和织田作来到了郊外的一处公墓前,在一棵树下找到了少女安眠的栖息地点。
墓碑前早已堆满了娇嫩欲滴的白蔷薇,还带着朝露的花瓣上撒着淡淡的金粉,将墓碑包裹得花团锦簇,财大气粗,心意满满,一看就知道出自谁手。
“啊哒!看我的超高速踢踏舞踩点!我踩踩踩踩——!”
“太宰,不要踩坏中也先生种的花啊,千桑会生气的。”
一年前,太宰给逝去的友人举办了一场无比欢乐的葬礼,面对着沉默抑郁的芥川和中岛,他告诉他们比起道歉和哭泣,她大概更想看他们跳个恰恰。
常春藤大脑别人说啥信啥的中岛敦哭着下了场,芥川满脸僵硬地挣扎了足足有好几分钟,直到最后才自暴自弃地怀着“就算恰恰也不能输给人虎”的念头下了场。两个身材修长劲瘦的少年就算跳着不熟练的舞蹈也不会显得违和,反而秒杀了樋口一叶和泉镜花的大堆菲林,跳到最后芥川的脸几乎都是绿的。
那真的是织田作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热闹的葬礼,不提试图爬进棺材殉葬死的太宰被中也一拳揍飞这种事情的话,大概还是比较和谐美好的。
“死亡并不是值得悲伤的事啊,不过是一本书终于有了结局——不管是喜剧还是悲剧,但都不妨碍它是一本不管读多少遍都依旧引人入胜的佳作啊。”
太宰咬着狗尾巴草在草坪上躺下,暖和的阳光泼洒在他的身上,惬意得让人想要小憩一场。
织田作将自己和太宰带来的花放在了坟前,好生拾掇了一番,这才发现坟前的不仅仅只是中也送来的白蔷薇,还有其他人送来的悼念礼。
“你说会不会中岛才是千酱失散多年的亲弟弟?你看他们都是银发黄瞳,而且一个变猫一个变老虎,还有这种无论年岁依旧天真的性格——”
“太宰,中也先生如果听到了,是真的会打死你的。”
——如果不是因为在敦的身上看到了与自己相似的地方,太宰又怎会对人如此另眼相看?
中岛敦厌憎自己,太宰也厌憎自己,而那个与太宰背对而立却站在另一个极端上的少女——约莫也是如此的。
拥有强大却烦人的共情能力,一生都在追逐虚无缥缈的生存意义,他们拥有着洞悉世事的眼光和不断苛责自己的高标准,这才铸就了他们无法摆脱的悲剧。
“因为他们总是将他人的一切看得太重,又将自己看得太轻,所以才会不断地指责自己,惩罚自己,活得战战兢兢,痛苦不已。”
夏目漱石抬手轻轻抚过石碑上的名字,那个孩子就这么安静地躺在地下,获得了自己渴望的宁静。
身穿隆重和服的福泽谕吉安静地站在墓碑的不远处,静静地望着这里。
“谕吉,你不必将这孩子的死视作是自己应当背负的罪孽,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