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酒,看着太宰治吃得开心,她便沉默不语地解决了自己的那份咖喱饭。
晚饭吃到一半,两人与一周必须吃三顿咖喱饭的织田作之助撞了个正着。
“千桑,哒宰。”眼前一大一小的组合显然让佛系青年织田作感到了意外,“你们认识啊?”
“欸~织田作——”喝得浑身暖呼呼的太宰像孩子般甜腻腻地拉长了尾调,“这是我要说的话吧?原来你和我的塞壬认识呀~!”
“塞……”织田作一时语塞,他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太宰,我以为你不会有首领那种喜好的。”
“作之助,你来得正好。”千代相当自然地招呼着,将太宰吃了两口的咖喱饭推给了织田作,“太宰吃不完,你帮他解决了吧。”
已经有些微醺的太宰叼着酒杯,小奶狗般痴痴地笑着:“啊,我今天尝试跳海自杀了,结果不小心被海浪冲上岸了,于是千酱就把我救回来了呢。”
“这样啊,那就没有办法了。”织田作毫不介怀地吃着太宰剩下的咖喱饭,他看向一边身穿修女服的千代,自我介绍道,“织田作之助,港口黑手党底层人员。”
“中原千代,中原中也的姐姐,港口黑手党新上任的医疗部部长。”千代微笑,也一脸认真地道,“已经成年,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再也无法长大。”
“……原来如此。”织田作话语微微一顿,但他交友本就随心,自然不会因为对方身份的变动而改变自己的立场,“太宰麻烦你照顾了。”
“太宰还是个孩子。”千代给织田作倒了一杯清酒,自己则沏了一杯茶。
“不错。”仿佛某种默契般,织田作欣然地笑着,颔首道,“太宰还是个孩子。”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用一种堪称慈祥的目光看向了无辜的太宰。
太宰治:“……”
我要闹了。
想要找个殉情的对象结果反而给自己找了个妈的太宰很是郁卒,很快就背着千代开始搞事了。
太宰治在龙头抗争之后与中原中也共同拥有了“双黑”的名号,作为首领的直属部下,他也很快升职加薪,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港黑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干部”。
对此中也很是不服,却也不能违抗首领的命令,如此让太宰小人得志地在搭档面前猖狂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他的身份终于比中也和千代这对怪物姐弟要高了。
被森鸥外下令跟随太宰治一起出去执行剿灭叛徒的任务时,千代是非常淡定的。
港口黑手党不容纯白无垢的人,对此千代也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因此看见进入工作状态的太宰治时,千代并没有感到意外。
“为了妻女所以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听听,背叛还要给自己找如此温情的理由。”
右眼缠着绷带的少年病病地笑着,他像是黑暗与恐惧的传染源,语气低沉下来的瞬间便散发着无形的威慑力,轻而易举便唤起人心深处绝望的情绪。
跟随太宰而来的港黑成员都忍不住低下了头,不敢直视这个笼罩在阴郁中的少年。
依照着黑手党处置叛徒的惯例,将人的嘴巴打开卡在台阶的边缘,用力踢踹其后脑勺撞碎对方的下颚骨,之后将人翻过来,朝着心口开三枪。
带着海风冷冽气息的黑将极昼笼罩,千代只觉得头顶一重,便被人搂着腰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千酱。”
少年病态的声音在耳畔边响起,太宰将手-枪塞进千代的手中,从背后环抱住少女娇小的身体,近乎暧昧地在她耳边呢喃着:“呐,要我教你吗?”
“我知道千酱不忍心踢碎别人的骨头的,所以千酱只要开-枪就好了,只要像这样子扣动机板——”
“砰”、“砰”、“砰”——干脆果断的枪-声响起,躺在血泊中的人剧烈地颤抖了三下,便立刻咽了气。
周围一时间鸦雀无声,场中甚至陷入了比方才还要更加窒息的死寂里。
修女神情平静地拉开了太宰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将手-枪递回给他,有些困惑地道:“我说这种小事情根本不需要干部亲自出马,原来你是来带我见血的?”
沉在阴影中的少年闻言笑了笑,没有说话,但显然是默认了。
“太宰,我是有信仰的人。”千代不明白自己究竟给别人留下了怎样纯白的映象,她不管怎么说也是从尸山血海的战场中走出来的人。
“我很清楚,这世上没有不以鲜血铸就的伟业,而注定要为尘世而死的人,不必奢望天堂。”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尸骨会在地狱中糜烂。
宗教很慈悲,有时却也很残忍,面对背德逆神的罪人,他们的报复手段更是穷极世人的想象。
“你知道血鹰之刑吗?”
行刑者在受刑者的蝴蝶骨下开两个口子,折断其肋骨,并将肺叶拽出,使受刑者窒息而死——因为挂在背后的脏器像收缩的翅膀,故而名为“血鹰”之刑。
“你总是称呼我为‘撒拉弗’,也曾有人称呼我为‘基璐帕’,但我从来都不是神圣纯洁的天使。”
少女困惑不解地拧眉,她金色的眼眸在黑夜中依旧华光不减,仿佛永远注视着冉冉升起的旭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