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闹腾了半天了。”
治愈女郎跟水泥司一样,都是负责后勤的师长之一,她自然也全程观看了千代和轰焦冻的比赛,也为了那最后的场景而感到震撼。
“只是……你的翅膀……”治愈女郎摸了摸千代瘦削的脊背,叹了口气,“为了一场比赛而毁了一生,这可不是明智的选择啊。”
“我没事的,多谢您的担心。”千代面带薄红,轻声解释道,“我的翅膀是能量构建成的,所以才能炸开,但它本身不是我身上的器官,所以没事的。”
“欸,那就好那就好。”治愈女郎怜惜地摸了摸少女的发,“这样相泽也能给观众们一个解释了,你不知道啊,好多观众都来询问你的翅膀最后究竟怎样了呢。”
“对不起,让你们费心了。”千代愧疚地道,“……不知道,比赛最后的结果是?”
“是A班的爆豪胜己获胜了哦。”治愈女郎笑呵呵地道,“你跟轰同学并列第二呢。”
“轰同学跟你一起躺在医务室躺了一下午,现在还和另一个男生一起在外面等着,天晚了,不然让他们送你回家吧。”
千代看见心操人使和轰焦冻时,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才缓缓松了口气:“轰君,操心君。”
“是心操。”心操人使习惯性地纠正了一下,又松了口气,“看你还有心情打趣,说明身体状态还行?翅膀没事了吗?”
千代用食指挠了挠脸颊,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关心自己的翅膀,也没意识到赛场上那惨烈的一幕给人留下了多深的印象:“没事的,放心吧。”
千代跟心操人使聊了几句,轰焦冻就在一旁沉默不语地看着她,看得迟钝的千代都意识到了不对之处,细思良久,忽而想起了一件事。
“操心君,我有些话想跟轰君说,一会儿我跟他顺路走一趟,多谢你来看望我。”千代道,“今天的比赛非常精彩,恭喜你。”
“是心操。”心操人使焉哒着跟相泽消太如出一辙的死鱼眼,叹气道,“算了,你去吧,回去好好休息,下星期见。”
挥别了心操人使,千代这才使用外骨骼装甲站了起来,走到轰焦冻的面前,一双子夜般的眼眸认真地凝视着他:“轰君。”
“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是想还东西给你。”轰焦冻淡淡地垂了垂眼眸,从口袋里轻轻拿出一根纯白色的发带,丝绸制成的发带经历了岁月的搓洗依旧如初,但光泽却也黯淡了些许,“抱歉,当初只是在匆忙离开间想留下一些什么,但没想到拿到的是这个……上面纹着家纹,是很贵重的东西吧?”
“不……”千代看着发带末尾处的家纹,瞳孔微微一缩,“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谢谢轰君带回来给我。”
千代接过了发带,看着发带上墨黑色的家纹,一时无言,半晌,却听见轰焦冻淡声说道:“你跟心操同学的关系还不错?”
千代将发带收起,闻言也是浅浅地勾了勾嘴角:“操心君已经被相泽老师收作弟子了,算是我同门的小师弟,他人挺好的。”
轰焦冻跟在千代身边慢慢地走着,闻言轻嗯一声,却不接话,两人走过学校的操场,漫步在灯火昏黄的街道上。
雄英学院坐落在郊外,一整座山都是雄英学校的地盘,今日两人回得晚,火车已经没有排班,两人只能顺着轨道慢慢地往前走着。
与灯火辉煌而难以看见星星的城镇不同,郊外地区夜色更黑,但天幕上的星辰却远远要比城市中的明亮,即便没有月亮,漫天星子也泼洒着柔和的光。
千代仰头看着,忽而间轻叹着笑出了声来,她心情很好,神情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面对轰焦冻疑惑望来的视线,她却是忍俊不禁地调侃道:“轰君,我只是想起小时候的你了。”
轰焦冻一怔,这才想起,那时候的他们也经常裹着毯子在窗台上看星星,那火树星桥的风景,一度是他记忆里难以褪色的美丽。
“轰君也长大了。”少女轻轻垂眸,唇角勾着清浅的弧度,面上却渗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怅然与温柔,“十年,还真是过得很快呢。”
“是。”轰焦冻微微抬头,脚步却是一顿,他站在铁轨的一端,微微偏首望向铁轨另一端的少女,轻唤,“千代。”
“嗯?”少女眉眼柔和地偏头,笑意清浅地盈上了眉梢,“怎么了?”
轰焦冻轻吸了一口气,握着书包肩带的手指微微收紧,神色却依旧从容而又平静,仿佛只是随口一提:“新春的烟花祭,你有约了吗?”
千代微微一愣,含糊的话语梗在喉咙口,却只发出“唔”地一声轻喃。
“没有吗?”不等千代回答,少年又很快地接了话,满天星子的苍穹之下,拂面而来的暮风那样温柔,轻轻拨弄着少年细碎清爽的发。
轰焦冻容貌生得俊,气质也冷清,加上不长半生的坎坷,一切的一切都如笔墨般在他身上晕开了与众不同的痕迹。
站在星辰下的少年干净俊秀,宛如油画,静谧恬淡的眉眼间似有不散的伤色,让他本就秀逸的容颜更引人遐想。
但他此时微微垂眸,就像怀揣了一腔不可倾述的情思,无意识地轻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