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二,龙抬头,正是程娇儿出月子的日子。
因着生了孩子,原先的西厢房有些拥挤,崔奕便干脆把书房全部搬去了外院,整个清晖园当做后院上房来用,程娇儿带着小瑾瑜搬到了原先书房那六间正房。
东边三间用于她跟崔奕安寝,西边三间是小瑾瑜与奶妈所住。
刘嫂子因着服侍程娇儿有功,性子沉稳,办事老炼,崔奕便让她做了管事嬷嬷,帮衬着程娇儿管着后宅的事。
陈佑等人全部撤去了外院,崔奕又安排了几个有功夫的女侍卫守在清晖园。
只因明日给小瑾瑜办满月酒,今日崔奕不得不大清早起床去衙门。
天蒙蒙亮,东边天微弱的光线照了进来,东次间内蒙蒙浓浓,崔奕披着一件外衫坐了起来。
这是程娇儿自生孩子后,头一回与他睡一屋,听到动静便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屋子里烧了地龙,程娇儿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寝衣,仰着头眼眸朦胧望着崔奕,领口滑下,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生了孩子后的娇儿身段越发的好,那一片丰满在薄薄的丝绸寝衣下若隐若现,崔奕只是低头瞥了一眼,喉咙便有些干痒。
他曾在程娇儿怀孕四个多月时,要过她一次,那一回要出门,他有些舍不得最后便欺负了她,只因顾忌着她怀孕,不敢尽兴。
这么久以来,他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好不容易等她出了月子,自是有些心痒难耐。
程娇儿半个身子倚靠在他怀里,伸手拦腰抱住了他,慵懒撒娇道,
“侯爷,起这么早吗?”
她闭着眼贴着他的胸膛,有些舍不得他走。
崔奕失笑,宽厚的手掌覆在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着,一路往下,激的程娇儿皮肤微颤,她埋怨地瞪了他一眼,那水汪汪的眸子,哪有一点儿气势,反倒是跟勾人似的。
崔奕另一只手揽在她的腰身,忍不住掐了她一把。
“别闹,我下午早点回来陪你。”他清润的视线渐渐浓郁,嗓音也跟着沙哑。
深潭般的眸子仿佛要将她吞下去。
程娇儿便知自己一时迷糊惹了火,连忙支着身子坐了起来。
这一坐,衣裳往领口下滑落,越发遮不住了。
崔奕喉结滚动,猩红着眼盯着她。
程娇儿面色绯红,连忙裹了裹,避开他灼人的视线,“侯爷,我服侍您洗漱....”
说着就要起床。
崔奕最终无奈叹了一口气,将她按住,移开视线,“你再睡一会吧。”
他掀开纱帐准备下榻,忽的又顿住,扭头来捏了捏程娇儿的脸颊,语气亲昵,
“等我晚上回来,一定好好惩罚你。”
程娇儿听出他弦外之音,俏脸通红,支着玉臂将他推了出去。
崔奕哈哈大笑离开,“快些睡下。”
程娇儿如今不比先前,有了孩子夜里免不得要起来两趟,听了这话也不坚持,打了个哈欠重新睡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她用了些早膳便去隔壁看望孩子,小瑾瑜还在摇篮里睡着,长长的睫毛成扇形垂下眼下,特别漂亮,他月子里吃得好睡得好,长了两斤,现在是个胖乎乎的小家伙。
程娇儿坐在一旁亲了亲他的脸颊,又捏着他的小手,刘嫂子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在她身边低语道,
“管家在外面等您,想请您示下。”
刘嫂子从德全那里得知,崔奕是铁了心要娶程娇儿,便知这个三夫人是跑不掉的,对她越发恭恭敬敬的。
程娇儿闻言却是一顿,她知道德全找她什么事,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去了清晖园前面的倒座房见了德全。
德全笑眯眯将一摞账册递到她跟前,
“夫人,这是咱们西府的账册名录,您得空时看一看,有什么不懂的就问老奴。”
程娇儿听了他的称呼面上有些发躁,看了一眼那厚厚的几本账册,不由犯难,
“我这几日还有些累,不如等过几日精神好了再看?”
她是觉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只是崔奕已经跟她说得很清楚,她现在推却又有些矫情,只得这么敷衍着。
德全何等人物,自然是知道程娇儿的顾虑。
“您要信侯爷,侯爷决定的事,是不可能更改的,对了,您坐月子的时候,舅老夫人去了一趟清河老家,现如今三老太爷已经松了口,只有四老太爷还是个死心眼,不过您也知道,这是迟早的事,四老太爷自己是个硬骨头,偏偏儿子不成器,侯爷只是敲打几句,他那两个儿子就死皮赖脸逼着四老太爷就范,老奴猜着,老人家心里肯定已经同意了,只是面上还有些过不去,左右不过是这阵子的事了。”
程娇儿听了这话,心里确实松快了一些,眼神也亮晶晶的,带着几分喜意。
德全对她喜欢极了,性格又好,人又善良,虽然作为一家主母还少了点威严,不过有侯爷那尊佛镇着,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