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她,仿佛看不够似的。
程娇儿对上他清润的视线,脸颊有些发红,见他眼底一片黑青,便知自己昏迷三日吓坏了他,心不自觉又软了,
“侯爷.....”眼眶一酸,眼泪差点滑出。
崔奕急得抚住她的眼角,仿佛自己这么做,就能阻止她落泪似的,
“你现在在坐月子,切忌喜怒哀乐,你好好的,什么都不想,一切有我呢。”
程娇儿将泪意吞回,缓缓点了点头,
“我累了......”
“好,你靠着我睡下。”崔奕坐在她身边,要将她抱在怀里。
程娇儿却摇着头,十分疲惫道,
“侯爷,我现在身上还有恶露,你在这里,不吉利......”她断断续续还要说什么,
那虚弱的样子叫崔奕瞧着心疼不已,她面色白得可怕。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走。”
崔奕嘴里说着要走,却还是坐着没动,只将她搂在怀里,待她睡着才离开。
此前离开朝廷数月,积累了不少政务,这一阵子他忙得脚不沾地,好在这个期间,他的舅母萧老夫人上门来,得知他决心娶程娇儿,舅老夫人便大手一挥,十分豪迈道,
“奕儿,对付那些不讲理的老头子,可不是你这个宰相该做的事,交给舅母。”
萧老夫人哼笑一声,眼底现凛然之色,
“这些老头儿在你面前横,在他们夫人面前却是龟孙子,你放心,待我替你回一趟清河老家,拜访拜访这些老夫人,必定说服那些老头子,再以崔家的名义上门提亲。”
“娇儿受了不少委屈,又替你诞下长子,不能让她被人诟病,我是女人,深知那些流言蜚语对一个女人的伤害,所以,必须堂堂正正娶她过门,你明白了?”
崔奕神情撼动,躬身一拜,“舅母之恩,奕牢记在心。”
崔奕深知自己舅母绝不是等闲之辈,这件事交给她老人家必定万无一失。
程娇儿日渐一日好了起来,身边的人面上都恭喜她,说着好听的话,可眼底却是藏着几分惋惜。
程娇儿心如明镜,却从不说破。
待哥哥回来再说,她现在必须把自己身体养好。
程娇儿是个拧得清的,崔奕又舍得给她补,气色一日赛过一日。
崔奕每日来陪她,时而逗弄下孩子,时而陪着她看会儿书,程娇儿愣是没叫他看出半点端倪来。
直到出月子的前一天,程娇儿也终于下了地,给自己结结实实洗了个澡,穿上了新做的粉色海棠花厚褙子,梳了个随云髻,斜斜插了一支点翠掐丝双股金钗,浑身清清爽爽的,气色红润,体态丰腴,竟是比以前更添了几分成熟的风韵。
崔奕瞧着她便有些挪不开眼。
“娇儿,后日便是孩子满月宴,我决定当日给孩子上族谱。”
程娇儿露出会心的笑容,“我听侯爷安排。”玉手搭在他的胸前,盈盈望着他,妩媚的水杏眼眼角微微上翘。
她眼底的笑容浅浅的,有着柔情似水,却又藏着几分波澜不惊。
崔奕觉得她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也说不清。
“对了,你哥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待舅母说服族中长老,你便去程家住上几日,我再迎娶你过门。”崔奕将她拘在怀中。
程娇儿闻言心情复杂,崔奕能去程家将她八抬大轿娶回来,自然是最好不过,她不用背个妾室的名声,可以名正言顺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
只是终究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才招致崔氏族中不满,心里不免有些酸楚。
她将脸颊贴在他胸口,眼眶渐渐湿润,
“侯爷,娇儿都听你的。”
崔奕几番动情,差点想要了程娇儿,又顾忌她身子刚刚恢复才堪堪忍住。
二人情意绵绵之时,同一时间,京城南门口,几位行伍打扮的将士悄无声息入了城,为首之人长相极为出众,一张脸阳刚坚毅,那双眸子更是锐利如鹰隼一般,扫视着左右商铺。
目光最后落在一茶楼,见二楼人满为患不由勒住缰绳。
片刻过后,这五人在二楼敞厅一靠窗的桌席上落座。
那为首的男子,手执酒壶,举止十分豪迈,神情颇有几分漫不经心,眼神更是慵懒随意,唯有一双耳朵竖起,将茶楼里说书人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你们不知道吧,那崔相与苏大小姐可是青梅竹马,当年他们二人,一个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子,一个被封为京城第一闺秀,那可是真正的男才女貌,羡煞旁人,怎奈天公不作美,佳人在替崔相祈福的途中,失足跌落山崖........”
那说书人眉飞色舞,口若悬河,将崔奕与苏凌霜的故事说得惊天地泣鬼神,仿佛二人不结合在一块,就是辜负天意。
“你们说,崔相这么多年不成亲,可不就是等苏姑娘吗,我听说啊,去年崔相若不是为了子嗣,也绝不可能纳妾,可惜了,听说那妾室貌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