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妻子吃吃笑道:“三十七个银币,这还是人家看在您这个县尊的份上才给我做的,商贾之家想要拿,没有一百个银币周平婆是不会动手的。
您不会怪妾身胡乱花钱吧?”
赵兴站起身围着妻子转了一圈道:“很值,钱不够了我去库房里拿。”
裴氏捶打了赵兴一拳道:“还是别拿,那是官家的钱,妾身可没胆子花库房里的钱,最多下个月妾身节俭一些,夫君的俸禄虽然不多,还是够我们全家用的。”
赵兴回到座位上拿起笔,翻开文书作出一副要办公的样子。
裴氏给他端来了茶水,忽然听到后宅有孩子在哭,就匆匆的去看孩子了。
眼看着妻子走了,赵兴便打开一块地板,地板下面就出现了两个桐木箱子,这两个箱子里装着六万七千八百二十四个银币。
箱子打开了,锻造精美的银币便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银币正面云昭那张俊秀的脸似乎带着一股浓浓的嘲讽之意。
赵兴扒拉一下银币,银币哗啦哗啦作响,又抓起一把随手丢掉,这一次银币发出了更大的声音。
“明天交到公账上去。”
赵兴自言自语一句,还抬手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重新盖好地板,赵兴就开始批阅公文,一直批阅到很晚。
收拾好了东西之后,赵兴就回到了后宅,此时,孩子已经睡着了,妻子正一边打盹一边轻轻拍着孩子。
“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等我。”
“那怎么成,夫君为国操劳,妾身怎么也要伺候您洗漱才好。”
“嗯嗯,这样吧,我以后尽量白天把公务处理完……”
“不用,妾身等得起,您还年轻,这时候不努力,将来被你的那些同窗超过夫君岂不是很没有颜面?”
“行,以后我争取当更大的官,让你风风光光的。”
赵兴洗漱过后,就上了床,跟妻子两人隔着孩子相互瞅了一眼,然后吹灭了蜡烛,入睡……
赵兴的眼睛闭着,脑海里却出现了一幅他很不愿意看到的画面……
这个时候,该到候奎把徐春来带出监牢的时候了吧?
这个时候,徐春来应该已经被自己的呕吐物给呛死了吧?
睡吧,睡吧,明天早上起来之后,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不,我还应该写一份请罪文书,郝玉书师兄是知府,他应该会把文书扣下来,然后给我一个不轻不重的纪律处分。
这样的处分会在档案上停留一年,然后就会被取消吧……
天很快就亮了,赵兴匆匆起床,洗漱,吃过早饭之后就去了县衙,今天是一号,是县衙要开例会的时间,在这个例会上,他有很多事情要安排下去。
照例,赵兴是最后一个进入县衙会议室的,他进去的时候,县丞,主簿,县尉,户曹,工曹,仓曹,学政,医政,以及各地的里长也已经到期。
赵兴看了一眼仓曹徐春来,徐春来也看着赵兴,赵兴面不改色,徐春来满脸的悲哀与遗憾。
赵兴翻开笔记簿咳嗽一声道:“现在开会……”
今天的会议开的格外的冗长,赵兴似乎把所有的事情一次都要在这场会议上要交代完毕……
开完会议,赵兴回到了县衙的书房,看到候奎坐在一张椅子上,他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钱在你椅子下面。”
候奎点头道:“我知道!”
“你是专门来监视我的黑衣人吗?”
“不是,我是洛阳府监察司二级巡视员。”
“你监察了我两年半的时间。”
“不是监察你两年半时间,是监察荥阳县两年半,你应该知道,监察部在每个县都有监察员。”
“我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你不找我弄死徐春来的话,我什么都不知道,当然,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
“我会是一个什么样地下场?”
“我们连夜讨论过了,因为徐春来没死,所以,你罪不至死,不过,你恐怕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把牢底坐穿,另一个是西域,此生不回。”
赵兴笑道:“我若两样都不选呢?”
候奎愣了一下道:“你逃不掉。”
赵兴看着候奎道:“我是玉山书院第八届毕业生中的第三十七名。”
候奎嗤的笑道:“那又如何?”
赵兴笑道:“这说明你打不过我!”
说罢,重重的一拳就击打了出去。
对于赵兴候奎不敢有半分轻视,站稳了身形,双臂十字交叉横档了出去。
拳头并没有落在候奎的双臂上,只见赵兴的身子一缩,居然从开着的窗户上飞纵了出去。
“拦住他!”
候奎大声下令。
可惜赵兴实力太过强悍,居然在短短的一瞬间就击败了拦路的对手,探手在高墙上抓,就把身子提到墙上去了。
候奎提着短火铳出来的时候,赵兴的身子已经消失在了墙头。
“追,无论如何也要抓到他,死活不论!”候奎愤怒至极。
等候奎再见到赵兴的时候,他正抱着双膝坐在荥阳东边的鸿沟边上,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坐了多久,从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