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牙要是坏了,得多难看。最重要的是会长胖,你要是牙坏了再长成了胖子,娘不是更加为难?”
看到他一本正经的说教自己,周沫儿忍住笑,做出一副心酸的模样,道:“这才到哪?居然就开始嫌弃我,以后我岂不是...岂不是...”
周明岳赶紧掏出一块比一般帕子大的方巾,把碟子里的点心一块块收到里面,边道:“姐姐,我是为了你好,未来姐夫也再怎样也不会喜欢胖子的,我是男人,最是了解男人的想法……”
话未说完,就被姚氏一巴掌拍到头上。
“一丁点大还男人,我倒是不知道,哪家的男人会指着甜点心吃。你再收...我就去告诉你爹。”
头上被打,周明岳不为所动,收好了碟子里最后一块点心,胡乱裹好后往怀里一塞站起身道:“娘,爹很忙的,这点小事情就不要告诉他了。”
待他说完,人已经到了门口,一溜烟就出去了。
“滑头……”姚氏面上带笑轻骂。
周沫儿也笑,最近姚氏虽还叮嘱周明岳用功,却不会像以前一样日日嘱咐,这些可都是自己的功劳。
“以前我不知,明岳也有活泼的时候,要不是你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天天叮嘱他读书会让明岳刻板起来。如今可算是有点孩子样了,可不能让你爹知道。”姚氏笑道。
“娘,发生什么好事情?”周沫儿靠近姚氏,低声问。
“你也是个滑头,什么都瞒不住你。”姚氏戳她额头。
周沫儿的头故意随着姚氏的手指的力道摇了摇。
“你爹啊!要升官了,已经确定了,只差一道调令。”姚氏低声道。
“啊,调令...爹升到哪里去?”周沫儿也高兴起来。
姚氏更高兴,跟周秉一起进翰林院的早已离开,升官的升官,外调得外调。就只有周秉,十几年如一日的守在翰林院。
“户部……”
周沫儿不再问了,这些事情没有板上钉钉之?前,随时可能变化。大概是如今朝廷官员罢免的太多,才有周秉的机会。
几日后,周秉调令下来,周府一片喜庆,虽就升了一级,但对几年都没动弹一下的周秉来说,是不是预示着他已经慢慢开始受到重用?
来周府拜访的人慢慢多了起来,姚氏又开始蠢蠢欲动,准备从这些拜访的人家里务必给周沫儿挑出如意郎君来。
这一次,她不再避着周沫儿,她自己选看不说,还把那些册子都送一份到怡然院,让周沫儿自己看。
周沫儿哭笑不得,她是真的不着急,可眼下情形容不得她不急,只好认真起来。
她不喜欢复杂的关系,现在能自己挑,她只往那家里主子最少的人家挑。
熬了三个晚上,终于挑出来两家。
姚氏看着桌上摊开的两本册子,再看看一旁慢条斯理喝茶的周沫儿,面色复杂,这两家都一样,家里关系简单,且还有一点一样,就是都有一条家规,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或许因为人丁稀少的缘故,官职都不大,一个是从四?品官员的嫡长子,已经考上了秀才,就等着考取举人功名。另外一个则是三年前的进士,如今是从七品的工部给事中,官职还算可以,毕竟是实权。就是年纪有些大,已经二十四?岁。二十四?在盛国已经算是成亲很晚了,一般男子十七岁定亲,十九岁就算晚的,最迟不过二十岁。
这位倒好,二十四?的年纪,听说前面有个未婚妻,缠绵病榻才没有成亲,这一等就是三年,未婚妻病逝。他自己也已经二十一,不好说亲才等到了现在。
姚氏左看右看,都觉得有点不足。
周沫儿看到她的欲言又止,笑道:“娘,不要想那么多,日子是自己过的,我会好好的。”
姚氏斟酌半晌,才试探着问道:“沫儿,你选这两人是看他们的家规吗?”
“也算有一点吧。”周沫儿笑道。
姚氏坐直身
子,想了想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们的家规说的是不可纳妾,没说不能有通房丫鬟,而且,这男人要是真的有了心头好,就会想方设法给她名份,到时候……”
周沫儿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看着姚氏担忧的脸色,她心里有些暖,笑道:“娘,我都知道,我就是觉得,有这条家规,总比没有家规的好,再怎样有家规在,应该会收敛些...吧?”
周沫儿也有点不确定了,这要是真的,自己以后和夫君感情淡薄,他要是有了意中人,会不会让自己病逝什么的给人让位。且还有无子可纳妾,万一自己有子他还想纳妾,岂不是要自己的孩子给人让位?
她选这两人的时候不是没有想到这些,只不过她刻意忽视,只觉得通房应该要比妾室好管,毕竟身份不高。
“娘,你觉得不好吗?”周沫儿心里也开始没底,这又不是买首饰,不好了还能换,这可就是一锤子买卖。万一到时候闹到退货的地步...且不说周秉愿不愿意,自己也觉得和离过后不好嫁了。
现在嫁第一次都在这里左右为难,第二次想都不敢想。
姚氏看周沫儿被自己吓住,笑了。伸手摸摸她的头,顺滑的发丝让姚氏心里更加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