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开车去光明会总部的过程悄无声息,回来时也很低调，除了附近居民给政府热线打电话投诉社区突然断水断电之外毫无影响。

他和汪达尔·萨维奇谈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萨维奇给墨菲标注出天启星的位置，还问他缺不缺交通工具,缺的话可以管光明会借,一整个热心纽约群众。

之后大略讲了光明会把乐高城拉进黑名单的问题，以及两个宇宙之间如何构建新型友好关系，确定平等、互信和全面战略协作等等。不知道萨维奇是否愿意给予聊天过程五星好评,反正墨菲是挺满意的。

临走前萨维奇说道：“你和乐高城总统……”

忽然又停住。

墨菲问：“怎么了？”

“不，没什么，或许是我想多了。”萨维奇定定地看着他，“祝你一路顺利。”

墨菲离开之后佐拉博士问萨维奇：“你为什么不问问他和乐高城总统到底是什么关系？”

汪达尔·萨维奇抱着手臂站在光明会总部大厅里,看着剩下大猫小猫三两只的手下勉强收拾残局,空气中热度散尽、有种末日降临般的荒凉感。

“问那做什么？”

“你问我……”佐拉博士语塞道,“当然是找到那位总统的弱点，我们难道以后就只能呆在他的阴影下吗？”

萨维奇嘲弄道：“乐高城总统出现在人前的次数寥寥无几,你有什么高见？”

“如果他和莫尔珀斯·墨菲是两个人,后者终究是个人类，或早或晚都有露出破绽的那一天。而假设他们是同一个人，”佐拉博士心中含着对这条猜想的敬畏，因而说到这里时情不自禁地压低声音，“墨菲他总不是第一天来地球了，我们难道不能直接调查他吗？”

“……如果他的身份是假的，而你连他目前展现出来的部分都无法确定。那么就算有一天,他把自己的弱点摆在你面前,你会相信吗？现在我们猜测莫尔珀斯·墨菲与乐高城总统之中或许有一者为假象,但若是两个都是假的呢？莫尔珀斯·墨菲是乐高城总统,乐高城总统又是什么人？你来告诉我们站在面具之后的幽灵究竟是谁？”

佐拉博士哑口无言。

另一边的墨菲已经开始收拾包袱计划宇宙旅行了。

乐高赛托拉克表示他们准备完毕随时都能出发。

结果就在十一月下旬的某个夜晚,墨菲趁着月黑风高、想找个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岭把宇宙飞船拼出来时，他家窗玻璃被敲响了。

正坐在客厅桌子旁，拿着乐高城里最擅长拼装宇宙飞船的太空人本尼邮寄给他的说明书翻看的墨菲：“……”

以和体重不相符的轻盈姿势蹲在窗台上的现实宇宙蝙蝠侠：“……”

蝙蝠侠看了眼时间，又打量了一下穿戴整齐的墨菲：“我以为你已经睡了。”

那你还过来敲窗户！把人吓醒再说‘我以为你没睡’？

墨菲无言地把说明书对折揣进怀里，走过来给蝙蝠侠打开窗户。上次干出这种事的人是墨菲出差大都会时‘偶遇’的超人，所以你们超级英雄完全不肯走正门是吗？

蝙蝠侠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你在工作——你不需要睡眠？”

“需要。”墨菲转身给他倒了杯抹茶牛奶，蝙蝠侠接过杯子但是没喝，“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以为你白天处理现实宇宙的工作，晚上轮到乐高城那边。黑寡妇说你不会死。”

“……”

墨菲差点以为自己工作狂的名声已经从乐高城传到现实宇宙了，可正常人谁会连着加班24小时啊！从不会死倒推到不需要睡眠是很合理，就是流露出一股人间不值得的味道，奉劝所有打工人把因为你不会死就劝你早班晚班轮流上的老板告上法庭。

哦老板好像是我本人，那没事了。

“……如果过劳死不算死的话。但一般来说，黑心资本家通常压迫别人而不是压榨自己。”

蝙蝠侠看上去对墨菲的冷笑话无动于衷，也没问墨菲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想做什么。

他问了两个问题，第一个是：“两个星期前乐高城和光明会达成了协议？”

“怎么了？”墨菲反问，“他们找正联投诉？”

这回轮到蝙蝠侠：“……”

“没有，但纽约曾经是他们活动最频繁的地区之一，你我都知道这是因为光明会的总部就在曼哈顿。然而最近有乐高线下门店的地方犯罪频率显著降低，所以我们猜想大概是你做了什么。”

墨菲又给蝙蝠侠递了一盘他当夜宵放在那的草莓慕斯蛋糕。蝙蝠侠本不想接，但墨菲很坚决，僵持片刻后哥谭义警考虑到他面前的人毕竟——应该是乐高城总统，于是用空着的那只手接过去了，还是没打算吃，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拿着餐盘，视线落在茶几上犹豫要不要坐下来。

坐下后就能顺势把这两个玩意放回去。

墨菲看着宛如圣诞树一样的蝙蝠侠，沉思片刻，又在蛋糕上插了一面金色的巧克力旗子。

……

蝙蝠侠坐下，把手里的东西全都推离自己半米之外。

墨菲适时开口：“我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