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速度应该不算快,怎么这里只有我们出来?”
岳谅又退后了几步,继续看这些应该看不出什么名堂的洞口,一边道:“请阁下对自己的实力再有点信心,如果每一队都遭遇了那样一拨老鼠,我们的速度绝对是最快的。”
不过,这三十条道里是不是都一样的景象,也还有待商榷。
如果都一样,这一次的游戏地图未免太简单了一些。
“是么。”沈当归敷衍地扬了扬眉毛。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
声音距离自己太近,岳谅不得不侧脸,正对上尉迟欣信赖的目光。
这种眼神……是怎么回事?
尉迟欣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岳谅伸出手隔了一下她和自己之间的距离,“不要贴着我,稍微离我远一些。”
尉迟欣听话地拉开了一些距离,不过也没离太远,就半米左右的距离,小动作频频。
说实话,岳谅风淡云轻的样子都是被强大的意志镇压出来的,她觉得身上很痛,痛到她声音末梢都在发抖的程度,可这个被咬的地方比她还多的女孩,怎么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动来动去,幅度颇大。
而且精神状态也好的出奇,简直不可思议。
或者真的是她的承受力有问题?
现实节奏不容岳谅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细想,沈当归甩了甩手中的锯片,开口。
“来了。”
他的视线从一排移动到第三排,上面有声音。
一行人从第三排第一个洞口仓促退出,最后出来一团火球,翻滚着从五米多高的洞口跌落,一路滚下深渊。
“老陈!”
其中一人趴在第三排洞口边缘,朝外伸着手,朝火球的方向嘶吼,仿佛要把那团火拉回来。
岳谅和沈当归对视一眼,刚才那个,莫非是人?
通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岳谅拉了还在发呆的尉迟欣一把,带着她往洞口边上退,沈当归倒是站在原地,眯着眼看他们把伏在地上呼喊的人架起来,然后沿着台阶顶着一张张如丧考妣的脸往下走。
被架着的不算陌生人,曾在第二轮游戏中遇到伍凯少了书生气,整个人颓靡到了极点。
为首的青年也有几分眼熟,一开口就露出那口层次不齐的牙齿:“难得遇见你啊姐妹!”
他是唯一一个神色动作都不沉重的人,视线直直落在岳谅身上,后者有一瞬间的茫然。
“你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吗姐妹?”
“工业园啊姐妹!”
“第一轮游戏啊姐妹!”
“你给我递过胶带的啊姐妹!”
岳谅想起来了,这种说话方式着实令人印象深刻,左脚绊右脚疯疯癫癫的样子也令人印象深刻。
敌对阵营,与记忆同来的是身份及立场,岳谅微微点了一下头,“你好。”
“你还是一样冷淡啊姐妹!”青年叹息,又苦恼地皱起眉头,“我还是觉得你眼熟但我还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你呢姐妹。”
尉迟欣小声地跟岳谅说了句肺腑之言,“他好啰嗦啊。”
谁想话音刚落,就被一道锐利的视线锁住,看起来极好相处的青年摸了摸下巴,“尽管你说的是实话但实话总是不太好听啊这位姐妹。”
尉迟欣:“我……”
“邢阳!别再闹了,我们就剩这么几个人,你怎么还有心思说这些废话!”抓着伍凯的其中一人吼道,邢阳作势拍了拍胸口,“好好说话嘛兄弟!”
那人被他浑不在意的模样气得血压升高,眼前昏黑。
怎么偏偏这样的人,有初级引领者身份!
他们这厢内讧,岳谅看着他们这区区八个人,心中惊愕,十五个人入场就剩这些了?
邢阳撇嘴:“是他们自己为了贡献度急着要表现,我镇不住场有什么办法啊兄弟。”
“可你明明会有办法的!”
“可他们不听话啊,不听话的棋子是无法正确发挥作用的兄弟。”邢阳还觉得委屈来着,“你怎么能因为我没有保护好所有人就来怪我呢兄弟?”
“请问你们究竟是怎么会减员到只剩这么一些人,兄弟?”
相对陌生的声音,邢阳回头,很快找到声音的主人。
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沈当归笑眯眯问道:“交流一下吗兄弟?”
邢阳难得遇到愿意和他做兄弟姐妹的对象,立即比了个“没问题”的姿势,正要开口全盘托出,被刚在和他吵架的人用力地推了一把,摔倒在地。
“你疯了吗他们是敌方的人!”
邢阳半天没爬起来。
岳谅看了那人一眼,剔透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尉迟欣捂住嘴,自己人也动手呀?
沈当归的视线在岳谅和邢阳之间来回扫动,难怪他对这个邢阳一见如故,这种被欺负的肉脚模样,不就跟之前的岳小姐一模一样吗?
“我说你啊……”邢阳站起来,吹了吹擦破皮的手掌,抬起一双漆黑的眼睛,“你的脑回路可以再多一个吗?”
那人脸色发红发青发黑,精彩纷呈。
“你他妈有什么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