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瘫坐在地,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上。
你为什么要承认?
明明是我的错啊,是我把你的叮嘱抛在脑后,是我没有提防丧失戒心,是我抢了小胖子活命的机会……
“刚才和你说的话,发自我的内心。”岳谅看起来对她苦痛的模样无动于衷,神情自持,“陈达达已经死了,我说任何话都不会有用,可你还活着。不要再放松警惕,无论对谁。”
黄爱丽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着岳谅平静如一的模样,歇斯底里:“你给我滚,滚啊——”
她太痛苦了,太痛苦了。
岳谅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阳光发白,方正的监牢将其分割的万分工整。
“岳谅。”
岳谅抬头,黄艾里勉强地笑了一下,“美丽在上面吗?”
“在。”
黄艾里轻轻点头,“你也别太自责了。”
岳谅径自往下走,和他错肩而过。
黄艾里望了一眼她的背影,继续朝近在咫尺的山顶走去。
极短的一段路,岳谅才回到房门口,居然就看到有人朝着自己指指点点。
“嗳,就是她,死亡游戏排行榜第一,真人不可貌相啊。”
“听胡姐说他们玩的这个死亡游戏,要想爬到最前面都是要杀人的,她第一那不是杀了很多人?”
“好可怕,果然最毒妇人心。”
岳谅冷眼扫过这些明明没有参与游戏,却仿佛亲身经历了一切的新人,转身回到房间里。
房门关上,隔绝所有形形色色的目光。
可惜安静没能持续太久,没过一会儿,房门被人敲响,符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岳谅,我有事要跟你说。”
门外不止符春一人,还有一个短发的惨白女人,哆嗦着身体,一看到岳谅就噗通跪了下去。
岳谅看向符春,后者慢慢低下头。
“对不起,岳谅,我没有保护好那个孩子。”
岳谅摇头:“你没有义务保护他,这与你无关。”
“可是……”符春看向哆嗦到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女人,“你自己来说!”
女人伏在地上,声音干涩紧张:“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对不起,对不起……”
符春开口说“对不起”三个字岳谅尚且能理解,这个人对她道歉,又是为什么呢?
“你对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女人说话的声音带上抽泣,“在他保护我的时候,我扔下他,逃跑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
“冲上去的是陈达达自己,选择保护你的也是他自己,你的道歉莫名其妙,彻底弄错了对象。”
女人却听不进去她的话,只是一昧地道歉,“对不起,是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
求求你?
岳谅明白过来。
她再次看向符春,后者看到她洞悉一切的眼睛,心中忽然没了底。
“原来你让她来跟我道歉,是害怕我报复她。”
符春苦笑了一下,“你知道那孩子是怎么死的,对吗?”
岳谅没有说话。
符春笑得更苦,果然知道。
“这件事她难辞其咎,要不是她胆小逃跑,还把武器扔下,那孩子不会死。”
“所以你认为,我会在陈达达付出生命救了她之后,转头就把她杀了。”
符春哑然,刚要开口就见岳谅退后一步,手放在门把上,好像随时都准备着关门。
她慌忙道:“对于那孩子的死,我们也很难过痛心,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
“也很难过痛心,能够理解我的心情。”岳谅重复了一遍,忽然翘了翘嘴角,“你真的能理解吗?”
“如果你真的能够理解,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对我说这些话呢?”
房门关上,符春带着害怕虚软的女人,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房门以内,岳谅坐在椅子上,盯着自己的手。
这双手上,有别人的命。
她记得割破喉管动脉时的感觉,很重,很吃力,血液的喷射力强劲,温热。
刀子在□□里的时候,会结合血肉,调动一切带来阻力。
每下一刀,都必须用尽全力。
那些记忆纷至沓来。
笃笃。
笃笃笃。
房门第二次被敲响。
这次大概是袁警官。
岳谅在慢条斯理的敲门声中走过去,把门打开。
一声响指在耳边炸开,她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对上沈当归的脸。
后者对她住在风光如此优越的地方颇具微词,“岳小姐真是好福气。”
岳谅毫不犹豫转身关门,被他不费吹灰之力地挤了进去,门夹了一堆空气后与门框严丝合缝。
拉满窗帘,不太明亮的房间内,两人对峙。
“不欢迎你。”
沈当归第一次来,十分自在,自己找了个位置想坐下,一拉椅子,手停顿了一下,看向岳谅,“这个位置是……”
“陈达达一般都坐在这里。”
沈当归露出